繁星如昼海木易

第七七章班主求药

午膳后,沈大夫再次来到宗家,吴妈妈的陪同下先到了二姨娘的房里。

二姨娘面色蜡黄,一幅病殃殃的模样,沈大夫一看连忙放在药箱询问,“夫人怎生如此憔悴?也未曾敢我过来诊脉!”

吴妈妈转身看向芬妈妈,吴妈妈是夫人跟前伺候的,府里的女仆都归她管理,芬妈妈自然不敢怠慢,慌忙道,“都怪奴婢不好,二姨娘最近茶饭不思,又呕吐严重。本想着去告知夫人,可是二姨娘不准允。”

吴妈妈又转头温声对二姨娘道,“姨娘,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马虎不得呢!”二姨娘闭目躺在床上,微微点头。

沈大夫非常仔细的把着脉,吴妈妈见此悄悄转身出了房,芬妈妈眼随直到她出了院子,才回到床边。

沈大夫收回手,责怪道,“孕吐反应严重,应当早些找我开些药方的。目前胎象尚稳,但脉象虚浮,我开一些止吐安胎的药,按时按顿给夫人服用。”

“是是是,沈大夫您说的是。”芬妈妈不住的点头,又从二姨娘的枕头下拿出一个钱袋子,轻声道,“沈大夫,这个您收下,我们姨娘多蒙您照顾,今天还能继续留在宗家。”

沈大夫连连摆手,“不不不,沈某上次已经收过夫人的谢礼。”

二姨娘撑起身子,“沈大夫,您对红芸的再造之恩,非银两能衡量,还请您务必收下红芸这点心意。”

“哎呀,你躺下躺下,沈某收下便是。”沈大夫喜笑颜开,打开药箱放进去。

刘氏在吴妈妈的陪同下匆匆赶来,一进屋便气喘吁吁的问,“沈大夫,我们家二姨娘怎么样了?”

沈大夫正巧从药箱中取出笔墨,有些气恼道,“不知道你们宗家是不是瞧不起这肚子里的孩子!大人吃不下胎儿就没有营养,缺少营养,轻则发育不良,重则胎死腹中。”

刘氏有些慌了,虽然孩子怀在二姨娘身上,好与不好都该她自己担责,可是她最近也确实对二姨娘甚少关心,孩子一旦有什么意外,她这个当家主母是有责任的。

“沈大夫,这么严重啊,您可一定要帮助二姨娘保好这一胎。宗家上下都盼着这个孩子呢!”

沈大夫不搭话,快速写下药方,交给芬妈妈,这才转头跟刘氏说道,“夫人,非沈某危言耸听,我瞧着这位夫人孕吐已经有数日,药方已开,必定要按时按顿服用,一周后我再来复诊。”

“好好好!谢谢您沈大夫!咱们府上还有一位四姨娘,还需您费心走一趟。”刘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大夫点头,与刘氏一同出了院子。

吴畅梨的状态也是蔫蔫的,提不起神来,小翠见着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姨娘,您稍微打起点精神来呀,夫人和大夫马上就到了。”

“来就来吧,又不是没来过。”吴畅梨根本没有心思应付她们,干脆脱了鞋躺到床上,被子蒙上了头,“小翠,就说我不舒服。”

小翠应声出了屋子站到了院前,远远见刘氏和大夫走过来,连忙见礼,“夫人,大夫,吴妈妈!”

“嗯,四姨娘可在?”

“在的,就在房里等着您和大夫。只是姨娘不舒服,正在房中躺着休息,需劳烦大夫入内室为姨娘诊脉。”小翠跟在三人后面。

刘氏忽觉脑部神经一阵跳跃,怎的都这么不省心,一肚子气因有沈大夫在旁也不好发作。

一套望闻问切的程序下来,沈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刘氏问道,“四姨娘如何?”

“夫人放心,四姨娘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加之恶寒发热,头身疼痛,故而身子发重,却软而无力。当以散寒为主,俟风寒消散,再行温经通络,以汤药入胃,不日便可痊愈。”沈大夫又要开药方了。

“可她昨日喜酸不喜甜,难道不是有孕?”刘氏小心问道。

“脾胃不畅而已。”沈大夫刷刷写下药方,“可少食多餐,风寒过后多活动活动。”

“好的,有劳沈大夫,吴妈妈!”刘氏递了个眼色给吴妈妈,她立马会意,双手奉上诊金。

“多谢夫人,沈某告退!”

“沈大夫慢走!”

终于安静了,吴畅梨坐起身,从被子里拿出大师哥写的信,“等我!”

是的,这封信只有两个字。

她捧着信贴在自己的胸口,等,要等到何时?他到底在哪儿?

梨花班

班主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很是难受的样子,面前的男人插着双手盯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厌恶,让班主不寒而栗。

“我,我已经按,按你说的做了,你给我解药。”班主断断续续的艰难的说了一句话,伸手想要抓住他。

面前的男人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解药在这儿,自己过来拿。”

浑身的疼痛让班主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个解药,他翻身下床,腿上没力摔倒在地,满头大汗的班主努力往前爬去,桌子近在咫尺,他却去千山万阻。

大师哥哈哈大笑,“快点爬,解药就在这里。”

班主颤抖着伸出右手,眼看就要够到解药,大师哥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狠狠碾压。

“就这么想要解药?那你求我啊。”大师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求,求求你,给我解药。”班主顾不上尊严,卑微地乞求道。

“哈哈哈,真是一条可怜虫。”男子松开脚,将解药打翻在地,踢到班主身旁。

班主如获至宝,急忙抓起解药吞下。然而,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抽搐起来。

“你……你骗我!这不是解药……”班主瞪大眼睛,充满绝望和愤怒地看着大师哥。

大师哥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想要解药?那就先来回忆一下小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吧!”

“不,我错了,邱,邱,邱枫是我错了,你你给我吧。”

“那时候我们没有求过你吗?不过是一碗粥,你要我们怎么做?你要我们朝你磕头,你高兴的时候就赏我们一碗粥,不高兴的时候赏我们一碗尿,简直让丧尽天良。”

“是,我,是我的错,对不起!”

大师哥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这只是让你更痛苦的毒药罢了。慢慢享受吧,”说完,他转身欲离去,又道,“熬过今晚,你就喊好了。”留下班主在房间里痛苦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