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失踪案

天色渐晚,上官沅芷打着油纸伞正欲来市场寻姜远,刚到市场门口就见得姜远,举着一把粉红色的油纸伞从市场里出来。

“夫君。”上官沅芷赶忙上前,迎住姜远。

“芷儿,你怎么来了?这雨越发的大了,衣服都弄湿了。”

上官沅芷穿着乡主服饰,衣裙宽大,小小的油纸伞哪里遮得尽全部,肩头与裙摆皆被淋湿了。

“无碍的。”上官沅芷浅浅一笑,道:“妾身见夫君去了许久,有些不放心,便寻过来看看。”

“哦,我安排好章老七师徒,又带他二人去吃了些饭食。如今都安排妥当了,咱们也回去吧。”

“夫君你这伞哪来的?”

上官沅芷记得姜远并没有带伞,此时手中却多了一把油纸伞,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给一个商铺老板帮了点小忙,人家借我的。”姜远随口应道。

上官沅芷闻言,也不多问,道:“夫君,老文与三喜带了十几个人已在村口等着了,是您安排的?”

“嗯。”姜远点头道:“这些人以后是侯府的府兵。”

“这敢情好。”上官沅芷叹道:“可惜您不是武侯,若是武侯,还可以收其为家将供俸。”

姜远笑道:“老文等人都是与咱们出生入死之人,又何需在意那些虚的。”

上官沅芷暗叹一口气,姜远不明白家将的重要性,她岂会不知。

家将与主家为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且主家对家将有绝对的支配权,家将也绝对效忠主家,相当于死士一般的存在,完全不是府兵能比的。

虽然姜远这等闲散侯爷没资格供奉家将,但老李与老文的忠诚绝对是不容置疑的,虽然是府兵身份,但也与家将无异了,只是称呼上有所不同。

“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姜远看着越发阴沉的天气,估计这雨得下个好几天。

“嗯。”上官沅芷点点头。

就在姜远、上官沅芷打着油纸伞向市场外走时,却见得几个穿着蓑衣的衙差匆匆而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小木桶,和一把小刷子。

这几个衙役拿着小刷子在小木桶里一搅,接着便在鹤留湾市场入口的墙上一刷,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贴了上去。

几乎一瞬间功夫,鹤留湾市场入口处的墙上就被贴了三四张告示。

姜远看得怒火翻腾,这些衙役像贴小广告一般,至处乱刷乱贴,将市场口的奶皮墙面整得像打了数个大补丁一般,实是影响美观。

“干什么的!谁让你们乱贴的!”姜远大喝一声。

“县衙告示!长了眼的自己看!”其中一个衙役头也不抬,语气还很嚣张。

姜远一愣,还真走到那些告示下看了起来。

这时另几个衙内朝姜远与上官沅芷看了一眼,见得油纸伞下那张脸,顿时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捕头模样的人,一脚踹在刚才答话的那个衙役身上,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敢对侯爷不敬!”

“小的见过侯爷,见过乡主。”那捕快踹翻那个衙役后,连忙到姜远与上官沅芷面前陪笑:

“侯爷与乡主恕罪,那小子是新来的,不识侯爷与乡主。”

那被踹翻的衙役见得捕头老大对姜远夫妻点头哈腰,知是冲撞了贵人,连忙爬过来磕头认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

姜远也不与这小衙役为难:“今日便算了,你下回别这么嚣张。”

捕头与那衙役点头如捣蒜,弯着腰连声称是。

“何捕头,丰邑县有少女失踪?”姜远看着墙上的告示,问道。

何捕头闻言,脸色一苦,道:“侯爷有所不知,最近咱县失踪少女十数人了!林大人为此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姜远眉头一皱,问道:“失踪了这么多少女?”

“是啊!”何捕头叹道:“这不,林大人发了悬赏,让小的们出来四处张贴告示。最近丰邑县闹得人心惶惶,现在皆在传丰邑县来了采花贼,专门掳掠女子,每日都有苦主上县衙报案。”

“怎么会失踪这么多少女?这些失踪的女子都是在什么地方没的?是在家中,还是外出之时?”

何捕头答道:“有外出游春失踪的,也有去寺庙上香失踪的,也有在家中被掳去的,年纪都在十四至十六七许之间,且皆是长相美貌的女子。”

姜远与上官沅芷大为震惊,丰邑县民风淳朴,怎的会出这等事。

不过这地方上之事,姜远也不便插手,破案自有丰邑县衙来办,他一个闲散侯爷非必要,是不能过问丰邑县事务的。

姜远虽然不能直接参与丰邑县衙门事务,但也能给一些建议:“你等回去告知林大人,若迟迟无法破案,可向报燕安刑部与大理寺,此案必要速破,否则民间恐慌一起,到时就没办法收场。”

“是,小的一定将话带到。”何捕头连忙应是。

“还有,这告示不要随便乱贴。这里有专门的告示栏。”姜远又道。

“是!是!”何捕头连忙将贴在墙上的告示摘了,带着人匆匆向市场的告示栏而去。

“夫君,怎的会发生这等事?”上官沅芷柳眉紧皱,道:“失踪这么多少女,定不是一日之事,那林大人为何现在才悬赏告示征集线索。”

姜远摸了摸下巴,道:“林谦刚上任丰邑县令一职不久,就在他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若是被上面知道,参他一个治理无为…呵呵…燕安城中不知有多少等着候补的取仕之人。而如今他可能是撑不住了,不得不悬赏了。”

“夫君让他报于刑部与大理寺,那他怎会愿意?”上官沅芷问道。

姜远冷声道:“现在不是他报不报上去的问题了,丰邑县失踪这么多少女,这等事是压不住的,若是不报,等得事情扩大,该知道的人自然也就会知道,到时他更惨。我提醒于他,他自然会懂。”

“再者,刑部与大理寺的捕快经验丰富,总比他满头乱撞的好。”

上官沅芷点点头,姜远的分析不无道理,便道:“夫君,咱们这鹤留湾也有众多妇嬬,这等事得多加防范才是。”

“那是自然。”

鹤留湾是姜远的根基之地,为了建设鹤留湾,姜远已掏空了小金库,自然不能出岔子。

丰邑县的事务他没权利去干涉,但鹤留湾却是可以做主的。

姜远与上官沅芷来到村口处,文益收与三喜,带着八个老兵穿着蓑衣已在等候。

从今日起,他们就是丰邑侯府的府兵,负责姜远夫妻以及侯府的护卫职责。

上官沅芷命随行而来的家丁随从,将旌旗仪仗收了,全部打起雨伞,免得淋出毛病来,必竟家丁随从的命也是命。

“老文,先去知会老李一声,从即日起,鹤留湾加强戒备,日夜巡视!”姜远沉声吩咐。

文益收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得姜远说得严肃,便道:“东家切勿担心,咱们这庄子一直有明哨暗探巡视。”

“那便好。”姜远点头道。

上官沅芷道:“夫君,来咱们这做工的民夫众多,万一…”

姜远叹道:“这也没办法,咱们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认识。不过小茹有给来做工的民夫发放了竹牌,每日也有工头按花名册点卯,想来问题不大,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按照小茹的管理方法,每个进出鹤留湾工地的民夫,每人都有一块写着名字的竹牌用以识别身份。

每日上工时,每组工头会拿着花名册挨个点名,点完名后,再拿着实到人数的名单找小茹,或者找那两个老账房先生画押签字后,才能去往工地。

在大周这等封建落后之地,能做到一点已是相当不易了,再想完善一些就相当的难了。

如今姜远也只得加强防范,以防心怀不轨之人混进来。

“但愿林谦早点破案吧。”姜远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