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系统
第35章系统
希莉娅的母亲是一位亡灵法师,所以她也学了一些制作傀儡的法子，要让将死之人活命，其实就是用一具尸体制作一个可以长期使用的傀儡。
很简单,只需要一些魔法和一颗强壮的心脏。当然了，尸体也要幸运，毕竟会有失败的可能性。
约定的只是周家大公子的性命，但希莉娅为了避免失误，就连杜偕的一起换了。反正他也是一副将死之相，比起他大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如果两个都活了你们就赚了,如果只活了一个就是不亏不赚，如果一个也没活,那就是他们运气不太好。”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答应的。
希莉娅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双手血淋淋的,蓝色棉布裙摆上溅到的血迹还没有彻底干，湿漉漉地贴在她小腿上。
她杀了那两个人,又将死刑犯的心脏换给他们，如果不出意外,一天就能醒。
“因为心脏很新鲜，所以成功后保质期最短都是十年，只是有一点，尽量不要让他们感受到冷。冬天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因为特别冷的情况下五感可能会失灵，恢复时间不一定。”
珞云王看着她身上那些鲜红的血，缓慢而慎重地点头。
这件事他没有让王妃知道,因为她不会同意的。
在她眼里,这就是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儿杀了两个孩子。她这么多年在杜霭和杜偕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所以承担不了一点失败的风险。
可他们兄弟俩都同意,珞云王也只能同意。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任打任骂的小子了。
“多谢公子，你们快收拾东西走吧。”
宋颂和希莉娅对视一眼，才说道：“是否成功，还要等一天。”
“不必了，快走吧。你们来我府上，荀家定是知道了，再耽搁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珞云王说着接过丫鬟手中的干净衣裳递给希莉娅，“多谢祭司大人费心，快换上衣裳离开吧。”
这两日云归城一直在演那出名叫《莫问天》的戏，荀家还将戏班请到了盐场去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们扣住宋颂，不就是想从她身上刮下一层油水，若是宋颂再不走，会被他们当成人质和路引，带着军队踏足西南神山。
荀家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跟随宋颂去往西南。
他们不怕宋颂离开，怕的是宋颂离开时不带他们，他们所图，是西南之境从未现于人前的神秘。
宋颂或许不清楚，中原对西南觊觎多年，麻沂山是众多游记中的神山，那些道士术士也对神山很是推崇，到处宣扬山中居住着神仙，强大的神兽护佑一方，各种奇珍异宝遍地都是。
只是麻沂山那些部落对中原人很是忌惮，所以从未有人成功登山问神访仙。
宋颂的出现，无疑证实了神山的存在。
神明，无所不能，法力无边，永生不死……
总有人艺高人胆大，和畏惧伴生的是贪欲。
细雨霏霏的天气，宋颂她们架着两架马车离开，可还没到城门口就听到了喧闹声。
西边的盐工反了，伙同渔民一起作乱，如今已攻破了西城墙，正朝着城中赶来，一路行来，只要看见人就大肆屠戮，行事作风，像极了城外虎视眈眈的清廷军。
因为动乱，城门关了，宋颂她们被堵在城门口出不去。
城外马蹄声阵阵，是大军逼近，喊打喊杀的声音。地面微微颤动，兵临城下，攻城木交替的撞击声如雷震般。
城门的守卫是珞云王的兵，他们站在城墙上擂响战鼓，通知着敌袭，弓手藏于掩体后，将长弓拉成圆月。云梯架上了城墙，叛军攀爬而上，驻守城墙的士兵提着刀将他们一一砍落。
敌军来势迅猛，城中的守军分了兵力去镇压盐工，所以一时支援不及，敌军逐渐占领城墙，清廷军黑色大旗插在城墙之上。
荀、方、王三家以镇压之名集结七万兵马，高头大马、健硕的士兵，铁质的甲胄，粗杆银枪，马蹄声擡起又落下，整齐划一地行走在城中。
云归城宽阔的大道因他们的到来而变得狭窄，百姓们匆匆躲回家中不敢露面。街边随处可见的乞丐被银□□穿后举起，杀人的士兵面目狰狞。
兵分三路，一队围了珞云王府，一队围了宋颂她们，一队在城中游窜，杀死没能回家躲避的行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城墙上的清廷军在他们出现后按兵不动，与三家兵马呈包围之势困住了整个云归城。
他们的停手不是相互忌惮的审视，而是心照不宣的合谋。
荀家作乱的底气，就是城外驻扎已久的清廷军，荀家出钱粮将清廷军从一支缺衣少食的杂牌军养成了装备精良的叛军，加上他们城中七万兵马，围攻珞云王后收编残部，一路抓获俘虏北上，攻破京城指日可待。
珞云王得到消息后就驾着马疾驰而来，一人一马一枪将宋颂她们护在身后，灰白的发丝被细雨打湿，他年老体衰，甲胄已空了大半。
手中银枪直指领头的中年男子，珞云王大喝一声：“方泉！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方家家主带着士兵逼近，语气阴狠地说：“杜子武，我们劝过你的，是你冥顽不灵，非要当周氏愚忠的狗。帝王残暴不仁，百姓水深火热，当今局势，不反叛的才是贼！他周家的血脉就是脏的，每一滴血都是万千人的性命，这样的王朝，你何必相护！”
“我敬你是英雄，不杀你。快快交出周家贼子，让我诛杀暴君，血祭大旗！”
“诛杀暴君！血祭大旗！”
“诛杀暴君！血祭大旗！”
“诛杀暴君！血祭大旗！”
珞云王喝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放人出城。”
“可笑，现在可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什么西南部族，神山麻沂，不过是装神弄鬼的胡话罢了。待我等成就大业，定要踏平西南漠北，除去此等蛮夷！”方泉长枪指向宋颂，嘴里说着轻蔑，眼底藏着野心。
珞云王以一人挡万人，他背脊挺直，高声道：“杜子武身无长处，幸得先帝赏识才得以称王，使我布衣换锦袍。如今君已去，臣自当以死尽忠！无耻反贼！来战！”
对面的人高举手中长枪，猛喝一声：“战！”
宋颂连忙大喊：“希莉娅！”
今日有雨，是希莉雅喜欢的雨。希莉雅的技能群攻范围比较大，只要在雨幕下的人都会被定义为敌人，无差别攻击，但是有效。
“神明会惩戒，所有恶念。”
希莉娅站在车架上，水晶球漂浮在空中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她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那咒语长极了，像是一首歌曲。
雨变大了，灰色的雨滴急切地落下来，腐蚀万物。
甲胄被腐蚀出了一个个小孔，马匹被腐蚀出血肉，街边随意丢弃的乞丐尸体因为身上沾满了雨水而血肉模糊……
砖石和木质结构的房屋腐蚀地比较慢，血肉和衣服只要染上就会出现一个小洞，露出血肉，露出白骨。
受到腐蚀的士兵和马匹发疯似得胡乱砍杀，孟敛和楚峰屿带着众人一再躲避，终于脱离了那群魔乱舞的包围圈，匆忙躲入路边小摊的篷布下。
那雨滴无孔不入，她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战斗中的希莉雅没有同伴，目之所及皆是敌人。
雨势越来越大，篷布所剩无几。
孟敛匆忙撑起的防护罩被雨水滴穿，她情急之下一个霜冻术冻住了正在吟唱的希莉娅。
雨停了，没了雨声的遮掩，哭喊声更刺耳了。
他们哭喊着恶鬼索命，说不祥，说天谴。
遍地都是残肢断臂，坑洼的白骨，血肉变作会流动的红，在雨水的冲刷下无踪无迹。残破甲胄、房屋倒塌、道路塌陷、如恶鬼般狰狞的士兵，他们四处奔逃躲避，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城墙上的叛军慌乱中失足落下，在宋颂眼前摔成烂泥……
这个世界，令人恶心。
被困在冰雕中的希莉娅金发慢慢变黑，眼眶中只有血丝遍布的眼白，没有瞳孔。她侧过头微笑，嘴唇没有动，声音却传了出来。
“由衷地感谢您的召唤，魔女迪拉为您效力。想要品尝黑暗吗？我可以帮您。”
天色越来越黑，那层层乌云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偶尔露出来几根长长的触须和满是复眼的身躯。
“我是您灭世的助力，请尽情驱使我吧，亲爱的主人。”
迪拉笑着露出满口尖牙，她发出刺耳的嘶吼声，云层中那些魔物便像是找到了方向，破开云层坠向了人间。
尖锐的笑声层层叠叠，无数的声音在宋颂耳边响起。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毁灭吧，这个肮脏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无辜的人要受这么多苦？！”
“苦难为什么总是留给无力挣扎的人！”
“全部毁了！全部毁了！我们来创建一个新的世界好不好？”
“因为能吃苦，所以就要吃苦吗？”
“我们来创建一个和平的、美好的、公平的世界好不好？”
“毁了吧……毁了吧……”
宋颂脑子都要爆炸了，那些声音是她心底藏着的幻想，那是无数个时刻她有过的念头，拒绝变得格外艰难，所有的话汇成了三个字“全新的”。
毁了这个满是泥泞的世界，创建一个新的。
她有系统，系统会给她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高山河流、平地深渊……只要她想要的，系统都会给她。
毁了……
全新的……
洛霖霖冲过来抱着她，在她失去意识前说了一句话：“我们等你回来。”
孟敛手中的流风剑出鞘，雪白长剑朝着天空猛地一刺，那些即将落地的魔物变成了冰雕，冰雕随之碎裂成细小的冰点，魔物越来越多，冰雕也积累的越来越多，碎裂的速度已经赶不上魔物出现的速度了。
楚峰屿长刀一挥，斩落了一个坠下来的魔物，却被剩下的那半个头咬住了手臂。那东西厉害得很，咬住了就不松口，她只能拖着那半颗黑色的头颅挥刀。
孟敛双手轻颤着将剑鞘插进地里，念道：“万物生灵，永生不息，冬之精魄，霜雪依依。”
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如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尖锐的冰锥藏在暴风中，迅速地刺穿了那些魔物的脑袋。
微小到只能看见一个白点的雪花叽叽喳喳地趴在魔物身上，让它们变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雪球。
宋颂第一次听见系统的声音，那是带着电流的女声。她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见一块白色的光屏在眼前浮现，而光屏上有什么，她看不清楚。
“尊敬的宿主，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滋滋的电流声中，宋颂听到了她的发问。
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吗？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可以，我尊敬的宿主，你可以随意幻想，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为您而生。一整个世界，一颗星球，一个文明，或是，难以忘怀的过往。”
宋颂张了张嘴，“我想要回到过去！我想要回到现代！”
“尊敬的宿主，即使回到过去的代价是失去系统和所有卡牌，你也愿意吗？您确定您的选择吗？”
眼前的场景有了变化，云归城变成了一副平铺的画卷，画卷上布满了裂纹，她在那些杂乱的裂纹里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珞云王、荀奉义、杜婧、王妃、杜偕、周暄明……他们是独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物。
而旁边有排列整齐的像素图案，那些图案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植物、车辆、行人、红绿灯、广告牌、电脑……
宋颂在一堆图案里看到了自己的车，那是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落地七万，是她独立购买的第一个大件。她穿越那天，她的黑色小车裹着她被大车压了个稀碎。
黑色小车和她，都已经不存在了。宋颂的□□已经彻底死亡，现在活着的是周徕音的□□和宋颂的灵魂。
如果选择现代，千疮百孔的大周朝会被碾碎为尘埃，然后系统会为她拼凑一个现代出来。
可是强行拼凑的，还是她的世界吗？没有了系统的她，在已经死亡的现代又该如何生活？她回到过去，是以什么状态回去？是一滩肉泥，还是弥留之际的几分清醒？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能接受活在虚假的幻象里吗？
系统还在追问，“尊敬的宿主，您确定您的选择吗？”
“不……”
宋颂声音嘶哑地说：“我选择留下。谢谢你的眷顾，我喜欢我的新生。”
“也感谢你，我亲爱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渐渐消失，宋颂眼前恢复了清明，她看着眼前仙魔大战的场景，剧烈的心悸让她喘不上气。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怎么整个云归城都快冻上了？
“公子，你喊希莉娅一声。”洛霖霖朝着她说道。
宋颂点头，朝着那邪恶的魔女喊了一声，“希莉娅！希莉娅！”
迪拉扭过头阴恻恻地看着她，嘴里的尖牙沾着不知道谁的血肉，她失望地说：“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天空中的魔物消失了，天色昏暗但是正常，酒儿和洛霖霖一左一右地扶着灵力几乎耗光的孟敛，楚峰屿靠在许红翠身上，身上被魔物咬出来的伤口还在流血，许茗因在给她包扎。
希莉娅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只有宋颂能腾出手去将她扶起来。
冰霜融化，风雪褪去。
雪水掺着血水流向四处，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还冒着寒气，长街上空无一人，安静地像是一座鬼城。
那些人不知道躲去了那里，宋颂将希莉娅扶到坑坑洼洼的马车上，情绪不高地说：“我们走吗？”
“走吧。”许茗因疲倦地说。
她们都受了伤，或是被腐蚀的，或是被魔物咬出来的，总之个个都很狼狈，找不出个齐整人来。
一辆马车彻底报废了，只剩下一辆还勉强能跑，这匹马也是幸运，它被压在那辆马车下，没有被腐蚀的太厉害，也没被魔物咬过。
七人挤在一个车厢里紧紧挨着，酒儿惊魂未定地问：“公子，刚才那是什么啊？”
宋颂摇头说不知道，她说系统让她选，她选了回来，结果就回来了。
“霖霖知道吗？”许茗因问道。
她们这群人里只有洛霖霖是经历过二次召唤的，相当于她活了两辈子，关于系统，她知道的比较多。
洛霖霖说：“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宿主的……”
关于系统的形象，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是个猥琐的男性，满脑子只有后宫和美女这类内容，实则不然，系统的本体，是一个温柔又严厉的中年女性。
如果难以理解，就将她想象成一个对孩子百依百顺但是控制欲很强的“母亲”。
她无底线地溺爱孩子，为孩子准备了婚姻、事业、金钱……只要孩子乖乖听话，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她的要求，只是听话。
身为“孩子”的宿主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服从“母亲”的安排，无论是新生还是身份，都要乖乖接受，否则她会收回给予你的一切，毕竟她不止你一个孩子，还有无数个孩子在不同的小世界等着她挑选审核。
迪拉的出现，就是审核。
当宿主不满的情绪达到临界值时，审核者就会随机出现在任意卡牌人物上进行审核。
审核者即灭世者，宿主对一个世界的不满越深，出现的灭世者就越强，如果宿主彻底厌恶一个世界，想要逃离的心难以控制，没有丝毫的留念，那么灭世者的出现就会直接导致该世界的毁灭，宿主也不用经历系统的审核而会直接毁灭。
只要还心存犹豫，灭世者的出现就不会导致小世界的毁灭，而只是灾难。
为了让宿主适应环境，系统会安排重重磨难来帮助她，让她彻底融入新的世界，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小世界，系统尽心竭力，仿佛在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它铺设了万千道路，选择了一任又一任的宿主在这条路上接力跑，来修补结局。
为了选择合适的宿主，系统设置了用来磨难的关卡，通天塔是关卡，云归城也是关卡，要是宋颂选择了，那里也会是关卡。若是要区分，可以分为关卡一和关卡二。
关卡一是□□和精神的磨砺，是对这个世界苦难的一些粗浅了解，目的是让宿主学会沉默；关卡二是更为深入的了解，等级划分、权利范畴、势力分布之类的，强制要求宿主拥有谨慎和观察的特质，以便后期的行动。
它以无数次的失败总结出经验，让宿主不至于因为蠢、冲动之类的原因过早死亡。每一任宿主学会的第一项技能，都是融入，融入这个截然不同的环境里，然后静静地蛰伏观察，找出那些藏在人群中的反叛者。
若是想离开关卡获得自由，就要经历审核，审核通过的才有资格离开。
审核失败的都是选择更换世界的宿主，他们忤逆了“母亲”，甚至想要抛弃给予他们生命的“母亲”，所以“母亲”将他们送走了，以他们原本的姿态去到他们渴望的世界里。
不管是残肢断臂还是一滩肉泥，系统都不在意，她只是剔除了一些不听话的残次品。
而想留下的那些才能成为真正的宿主，系统会真实绑定，直至她死亡。不管他们留下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成功存活了。
“要是我选择了离开，你们会回到卡池吗？”宋颂问。
洛霖霖摇头，耐心地说：“公子，卡池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得多，里面不缺我们几张卡，所以销毁才是我们的归宿。我之所以能够在前任宿主死亡后回来，是因为我已经拒绝了他，但他又通过系统漏洞用道具将我强行召唤出来，过错在他。”
“系统的控制欲很强，和她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当成母亲。这也是前任宿主利用了系统漏洞后还能活着的原因，他将系统当作母亲，去扮演一个乖顺的儿子，只是偶尔的顽劣，母亲会谅解他。”
“还有一件事，我跟随的前任宿主一直在遭遇追杀，他说那些是被‘母亲’惩罚的反叛者，她们得了永生。宿主要抓捕反叛者交给系统，反叛者也会想方设法地杀死宿主，所以我们还是先躲起来为好。”
宋颂长呼了一口气，觉得心底有些发毛。
原来系统并不是一个纯辅助性的工具，它是有思想的控制狂，只是它要看顾的孩子太多了，所以才显得那么呆滞。
可这个危险的系统又让她得到了一些安全感，有要求的给予总好过不计回报的付出，不然她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被系统舍弃。
从天而降的好处，总像是偷来的，拿着都不安稳。
云归城到估邶城的距离很远很远，孟敛因为灵力耗尽没法使用乘风法术，所以她们只能坐马车，好在路上更换了两匹健壮的马儿，跑起来速度也不算慢，就是颠得慌。
她们忙着赶路，并不知道云归城因为神仙显灵而反叛了，名号荡恶。
叛军首领是个面如恶鬼的青年，他的旗帜是一半黑一半白，正如那天云归城乌云密布的天空结了一层雪白的冰霜，是神迹。
灰蒙蒙的系统空间里，陈列着无数展示柜，里面关着一群姿态各异的女子，她们的穿着截然不同，却拥有相似的桀骜和威严。
在多如牛毛的展示柜里，有一个很眼熟的人，周。
系统的声音温柔却惊悚地响起：“让我看看，还有多少反叛者没有回来，一、二、三、四、五……三百七十九，还有这么多吗？真是一群没用的宿主。”
“看着吧我的孩子们，这就是反叛的代价，清醒地看着你们所创造的国度被摧毁又重建，而你们，只能被囚禁着伴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