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黑暗森林
青袍男子负手而立，虚空踏步朝殷启走去。
他脸上笑意盎然，步伐轻快。
就像是在森林中狩猎的猎人，逮到了一个大猎物，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只是很快，他就瞳孔紧缩，露出惊骇之色。
因为殷启竟然朝他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在他眼中，与恶魔的微笑没有什么两样。
要知道这时空大阵，可是他熔炼了数万个文明阵法精华而成的至高阵法，可以冻结时间和空间，即便是巅峰圣人也只能引颈就戮。
殷启竟然朝他露出笑容，要么对方超越了巅峰圣人，要么有什么底牌。
超越巅峰圣人，那就是大道境。
这很显然不可能。
既然不是大道境，那就是殷启另有底牌。
这种可以无视他时空大阵的底牌，同样也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走！”
青袍男子想也没想，转身就想逃。
在这盛行‘黑暗森林’法则的归墟大陆，他能存活数千万年，靠的就是谨慎。
一击不中，远遁光年之外。
绝不正面迎战。
至于‘饵料’先天至宝苍天珠，丢了也就丢了。
在归墟大陆，先天至宝虽然不至于泛滥，却也并不稀少，他自己就有七件。
“走得了么？”
殷启冷冷一笑。
他身形轰然崩散，化为无数的鸿蒙虫，瞬间就笼罩了青袍男子。
“啊，什么鬼东西！”
青袍男子惊恐疾呼，他浑身法力澎湃，八种法则交织成一种至高力量，想要将钻入体内的鸿蒙虫给绞碎。
但鸿蒙虫玄妙无比，竟然连法则都能啃食。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鸿蒙虫啃食他的肉身，朝他脑海深处飞去，而且速度极快，让他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不……”
最后，青袍男子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片刻后，尖叫声戛然而止。
作为殷启的主修功法，《无量吞天功》被他不知道优化和改良了多少次，早就超越了圣级功法的层次，直逼大道级。
只是洪荒世界基本山没有对手，而且他也要注意影响，因此极少施展。
但在这里，他就毫无顾忌了。
同样的，青袍男子盯着他的圣道法则，他同样也盯着对方的圣道法则，因此唯有施展《无量吞天功》，以免对方最后自爆元神。
另外，他也需要对方的记忆来交接归墟大陆。
随着青袍男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身影也跟着爆碎，化为无数鸿蒙虫，然后这些鸿蒙虫聚合在一起，重新化为了殷启。
于此同时，原地留下啦一柄宝剑，一套衣袍，以及数十件先天灵宝，和各种天才地宝，堆积成山，绽放着无尽的霞光。
其中先天至宝，就是有五件。
另外还有三十三件极品先天灵宝，以及各种圣级的天才地宝，放在外面绝对能够让圣人都眼红，但这战利品中却堆积成山。
只能说，归墟力的宝物太多，资源太丰富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四枚水晶：
血色水晶：肉身修为水晶。
青色水晶：元神修为水晶。
白色水晶：记忆水晶。
金色水晶：血脉水晶。
别看青袍男子在殷启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就认为对方很弱。
实际上，对方很强。
肉身圣人后期、元神修为圣人后期，掌握了八道圣道法则，再加上还有五件先天至宝，战力可谓直逼盘古。
便是鸿钧，恐怕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可惜，他遇到了殷启。
便是盘古当面，面对《无量吞天功》，也唯有饮恨一途。
殷启挥手，将四枚水晶以外的所有物品都收了起来，然后拿起记忆水晶可是炼化。
很快，无数记忆涌现心头。
这青袍男子名为相风，来自天荒世界，是天荒世界的先天神魔，以肉身成圣后无意间来到了归墟，满归墟收集了数万个世界的修炼文明。
后来，他来到了归墟大陆。
刚来归墟大陆时，他也遭受了伏击，九死一生逃走后，也走上了猎杀后来者的行动中。
数千万年来，他猎杀的圣人近百人，也掠夺了他们的修炼成果。
但以法则成圣的，仅有八人。
至于相风口中的大道渊，乃是归墟大陆最神秘之地，也是公认孕育着大道机缘的地方。
只是那里凶险无比，非九道法则之人
不可硬闯。
“剑道、雷道、灾难、星辰、杀戮、生命、幻道、黑暗，八道圣道法则，只是可惜最强的剑道也才‘树干境’后期而已。”
殷启睁开了眼睛，两道神光从中迸发而出。
他信息不已，低喝道：“八道法则之树，显化吧！”
哗啦啦！
似是树叶摇晃的声音，在山谷之上响起。
随后，八颗参天大叔从虚无中显化出来，似乎根系深扎于混沌之中。
这是八条法则之数。
殷启目光湛湛，八道元神化为一道道流光，瞬间就没入了树干之中。
嗡嗡！
八颗法则大树轻轻颤动着，它们纷纷汇聚而来，从殷启身上贯穿而过，甚至可以说是树根扎于他体内。
八道法则，成圣！
掠夺他人的法则修为，其实并不难。
因为在本质上而言，法则的领悟实际上就是成体系的知识而已。
这套知识体系中，包括了对法则的认知和利用。
因此只要炼化了对方的记忆，就能获得对方的法则修为。
只是这种掠夺来的法则修为，一般很难再有寸进，因为参悟法则的过程极难，如果没有先天灵宝，仅拼自身的努力，这非常吃悟性和天赋。
不过即便是放眼整个混沌宇宙，能够以法则成圣的也是少之又少。
只要能够法则成圣，哪里需要在意未来。
算上他掌握的造化与毁灭，殷启现在掌握了十道法则，这在相风的记忆中，在归墟大陆上也算是能够排得上号的存在。
在相风的记忆中，归墟大陆遵循‘黑暗森林’法则。
所有人都是猎人，所有人也都是猎物。
大家小心翼翼地行走于黑暗森林中，既要极力隐藏自身的踪迹，又要努力去寻找他人的踪迹，然后杀之以作为自己的资粮。
大道之争，最是残酷。
殷启心情有些沉重，归墟的凶险和残酷，远超他的预料。
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
梦可儿、颜如玉、敖鸾诸女有他赐予的保命玉符，自保问题应该不大。
但叶凡、辰南他们，可能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