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药传奇芥末辣不辣

第875章 坐实怀疑

“我的宝珠呢?”

“孩子大名定了良珍。”

“我的宝珠呢?”杏子语气带着三分狠劲,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

她若不咬着牙,怕牙齿打架,心中的“惧”比“恨”要多得多。

青连仿佛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把宝珠还我!”杏子没想到自己的喉咙里会发出这样凄厉的声音。

黑暗中青连目光灼灼盯在杏子身上。

声音里的绝望他听得出,像野兽濒死的嚎叫。

他心如火烧,焦灼又痛苦,并不打算让步。

“薛青连,别往绝路上逼我,山儿被你们家霸着就算了,他是男孩子,负着责任,我的宝珠我要自己带。”

“你竟敢背着我把孩子送走,你若恨我,休妻我没意见,我不要你家一针一线,只要宝珠。”

青连站在那里,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你非要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杏子威胁青连。

青连终于出声了,声音里含着巨大悲戚,“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同你分开。”

“每想到我们以后形同陌路,就像有人撕开我的胸膛把我撕碎。”

“你说这些鬼话做什么!你抱走宝珠以后就是我的仇人,还提什么痛苦不痛苦,薛青连我真后悔认得你。”

杏子已被愤怒冲昏头,只捡着难听话说。

“我要烧了你们薛家,把你们这个藏污纳垢的肮脏场所烧个干净,把里头的下作种子全灭了。”

杏子把受过的教育、养成的规矩全忘了。

撕掉外皮,她内里仍是个泼赖女子。

“还我的宝珠!”她尖叫着,抄起桌上的不知什么瓷器砸向青连。

青连不躲也不闪,那东西砸在他旁边的门框上,碎片划伤他的脸颊。

他仍然动也不动。

“你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吗?”

“薛青连,你怎么不去死。”杏子冷冷说道。

青连声音颤抖,“你一个字也没听到我在讲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杏子重复一遍。

“拿你换回我的宝珠,你妈喜欢把孩子养在跟前,面前不能少人,你在你妈前尽孝,宝珠给我,别拿着我的女儿送人情。”

“你不配做我女儿的爹爹,你这个不分黑白的懦夫。”

青连被这冷硬如刀的语言伤着了,他垂泪,“我要有你一半心硬就好了。”

这道影子慢慢移到桌前,点亮烛火,巴掌大的萤光之下,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摊在掌上。

杏子如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她低头看着青连掌心,许久没有抬头,定住身了似的。

青连看着杏子的样子,心中的猜测落到实处,“杏子啊,你真盼我去死?我的心早就撕成两半了,一半给你,一半给我娘。”

“你没母亲,可你已做了母亲,该能体会我的感受,我娘没多少时候了,她想瞧瞧宝珠,我怎么能拒绝?”

“只是养一段时日,等……很快……就抱回来了。”说到这句青连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哭起来。

“你娘不行了?”

青连把手里的东西用力扔到地上,起身抬脚狠狠踩了几下,“这到底是什么?”

方才青连说话的功夫杏子已经恢复冷静,走到那小瓶子前捡起来,“你拿我的药做什么?”

她很坦然平静,望着青连。

也许是语气,也许是那种平静的态度,青连愣了下反问,“这是什么药?”

“这是蜂毒,可用来治疗麻痹,不过还没在病人身上试用过,我明明锁起来了,怕人误碰,你如何拿到?”

她抬起头,眼如深潭,“你到我医馆翻我东西?”

青连站起来,比杏子高半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妻子,“杏子,我能入内阁,可不是傻子。”

这件事争不分明。

他不死心,拿走杏子整瓶药,买来待宰的狗儿,用针沾药刺狗,狗子几乎马上倒毙。

若是加水兑得稀点,有的狗没事跑开了,有的狗挣扎半日仍是个死。

试了许多次没个结果,没有一个如薛母一样的症状。

他叹口气,但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就此停止。

他真不敢想,若证实母亲的腿真是杏子弄坏的,他会怎么办。

把孩子抱给母亲多半是心中内疚作祟,没有证据,他凭着感觉母亲出事和杏子脱不开干系。

母亲实在可怜,他不能如二哥那般狠心丢下母亲不管。

素夏对母亲算是上心的,母亲身子垮得这么厉害这么迅速,是因为精神上先垮了。

杏子没有坚持争辩。

她抱起青连的被子塞到他怀里,推着他,强将他推出门外。

方才看了青连的眼睛她便知晓,不管如何闹,宝珠是抱不回来了。

她关了门,隔着一道门青连低声喊她,“杏子。”

黄杏子喃喃地问,“为什么有的人活着,能让人祈祷那个人长命百岁,有的人活着,叫人盼着那人快点去死?”

青连一凛,再看门内,已不见了妻子的身影。

杏子抱着孩子的小衣服,躺在床上,愣怔一会,心里只是思念,却并不担心孩子,她知道在薛府,不管看在青连份上,还是素夏,都会给小宝珠顶格的照顾。

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如珠似宝的命。

她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早起开门进宫时,青云等在门口,见她出来,为她披上薄披风。

“你我还是分开走吧。”杏子冷着脸,绕开青连向门外走。

“杏子!”他喊她一声,“求你讲讲理,昨天我说过你夫君不傻。”

杏子充耳不闻,彬彬有礼向青连拜了拜径直走向外面停着的车前,上车离去,没多看青连一眼。

她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道怪不得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事情走到今天这步,难说谁错多谁错少。

好在薛母不会伤害宝珠,顶多是教养时按着大家闺秀的规矩教。

她是生怕宝珠跟着自己这个穷门小户的娘将来抛头露面野性难驯。

宝珠抱回府养之后,薛母付出了想象之外的代价。

杏子不来为她复诊,她的身子没了杏子的调养,恢复十分缓慢。

请得大夫,开出调养的药,如泼在地上,没任何用。

那是因为她身子里余毒作祟,杏子自有办法控制余毒,却不肯根治。

新来的大夫对从前的病症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只能按虚损之症徐徐调治,杯水车薪。

从前杏子仍会给她扎扎针,她时不时略站一站,杏子不来,她连站也不能站起。

青连知道杏子在家不会理她,便在宫中得空寻她,低声下气,巴望她能在看望宝珠时顺道给薛母诊一诊。

杏子索性连宝珠也不去探。

她说,“你们抱走又养得好,说明不需我这个娘亲,何苦来巴巴偷走了孩子又低三下四请我去看。”

“你家有钱有势,听说二哥连同薛家几个能员干将把产业又拓宽不少,现在连云之都常提起青云。这么得意,不差我一个小太医去巴结,你们自有钱请大周最好的大夫给你娘瞧病。”

“她的死活,与我无干。”她面无表情,连个眼神也不肯施舍给青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