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姨娘担忧

月儿弯弯照九州

宗府伴着黑夜逐渐安静

芬妈妈守在二姨娘那精致雕花的床榻边，一刻不离。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对二姨娘的担忧，对二姨娘肚子里孩子的担忧，更多的是对宗如菁的担忧。

二姨娘喝过沈大夫开的药，就睡了一觉，睡得格外深沉，悠悠转醒的时候，已是子时。

“芬妈妈！”声音嘶哑，轻轻唤了一声。

芬妈妈趴在床头猛地醒来，惊喜道，“姨娘，您醒了！”赶忙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来，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二姨娘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大口，“你怎的不去睡啊？”

芬妈妈笑着，“您不醒来，我不放心。”

二姨娘抚着自己的肚子，想到宗如菁今日行径，叹了口气，“这个深宅大院，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我的傻姨娘，您以后的倚靠可是肚子里的金疙瘩。”芬妈妈撩开帘子走到外间。她在外间升了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温着燕窝粥，此刻端进来正好食用。

二姨娘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芬妈妈忙碌着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燕窝粥，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待她喝完，芬妈妈接过空碗转身，二姨娘这才发现芬妈妈走路极不自然。

““妈妈，你的腿怎么了？”二姨娘满脸关切地问道。

芬妈妈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可能因为我趴在您床边时间太长了，这腿啊，就有些发麻了。”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双腿，让二姨娘更信了几分。

二姨娘不疑有它，问道：“那老夫人可有对如菁责罚？”

芬妈妈摇了摇头，回到床边，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敢坐，在踏脚上垫了一件衣服缓缓跪了下去，把手伸进被子给二姨娘捏腿。

“姨娘，有件事我觉得真的非常有必要跟您说一说呢！”芬妈妈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顿，她那双手轻柔地落在二姨娘的小腿上，恰到好处又带着些许力道地揉捏着。

此刻的二姨娘则是惬意地闭着双眼，应道：“哦？是什么事情呀？”

芬妈妈便把白天宗如菁为何置气，又为何将气撒在二姨娘肚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当听到宗如菁小小年纪居然喜欢上了自己未来的姐夫，而这个姐夫又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二姨娘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二姨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简直乱了纲常伦理！”

芬妈妈忙不迭地点头，“我也被这孩子的话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

二姨娘眉头紧皱，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腹部，“芬妈妈，你下去休息吧，这事容我缓缓。”

芬妈妈撑着床框艰难起身，听到二姨娘这么说也不废话，吹熄了蜡烛离去。

黑暗中，二姨娘第一次觉得当初生下宗如菁也许就是个错误，也是第一次不想重蹈覆辙。

朦胧中，二姨娘回到了那个村庄，回到了与表哥一起的时光。她清晰的记得表哥许诺她，进京科考必定回来娶她，二人私定终身，她以身相许珠胎暗结，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得到表哥高中另娶的消息，同时父债女偿，她嫁入宗府。

二姨娘眉头紧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