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各怀鬼胎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宗济凯心中烦躁不已。他刚刚在老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情十分糟糕，正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于是，他用力地踹了两脚房门。

果然，这两脚踹下去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哭声。宗济凯仔细一听，发现是宗如菁的声音。紧接着，二姨娘温柔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哦，菁儿不哭，是爹爹来了。”

宗济凯原本愤怒的情绪顿时消散了一些，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吓到了女儿。他讪讪地道，“菁儿还没醒，你们就多睡会儿吧！”正准备转身离去，二姨娘打开了门，将宗济凯迎进了屋，“今儿凌晨，菁儿才哭着来我房里，方才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就迟了会给老爷开门。”

芬妈妈得见二姨娘在房中，长舒一口气。宗济凯的气已消了大半，见二姨娘还穿着昨日的寝衣，关心道，“昨日未曾沐浴？”

二姨娘心慌低下头，“昨日等了老爷半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宗济凯看着她，心中愧疚，“害红芸独守空房，为夫的错。今晚定早早过来补偿。”

二姨娘心下一松，“老爷今天不用跟吴小姐秉烛夜谈吗？”

宗济凯在她胸前一捏，嬉笑道，“红芸这是吃醋了。”

二姨娘扭身看向熟睡中的宗如菁，轻声说，“老爷莫要如此。”

这打情骂俏中，各怀鬼胎。

宗济凯心道，那吴彩熔声音袅袅欲罢不能，虽是完璧之身，亦懂得男欢女爱，极尽勾人之能事，使他晨起脚下虚浮。此刻对二姨娘只是挑逗撩骚一番，不敢有所作为。

二姨娘思量，薛世元虽人到中年，却有心有力，加之二人当年两情相悦，如今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使她全身酸痛。此刻身上不少欢爱痕迹，岂敢对宗济凯宽衣解带。

宗济凯招呼二姨娘来到外间，二姨娘吩咐芬妈妈传上早膳。宗济凯斟酌片刻，依旧开口，“红芸，你我成亲七载，膝下只有菁儿一人，宗氏一门我三代单传，老夫人渴盼长孙之心已久。大夫人恐无力孕育……”

二姨娘如何不知宗济凯的心思，七载夫妻她也看透了他的凉薄，却不想如他所愿，“老爷放心，妾身一直有服用滋补汤药，料想今年一定能怀上。”二姨娘舀了一勺粥放进嘴巴，搁下勺子又夹了一筷小菜放进宗济凯碗里，“老爷，您快用膳。今天一早还要招待昨夜留宿的客人！”

二姨娘这么一提醒，宗济凯才想起，“是了，红芸，昨日可曾探听一下薛公子的心意？”

二姨娘低头用餐，芬妈妈立即回到，“昨儿个薛大人来寻过老爷，当时老爷不在院里，二姨娘就回了薛大人，说是今天与老爷商议。”

宗济凯笑着点头道，“如此看来，薛家对如雅甚是满意。红芸，我就暂不与薛大人商议了，你代我去相谈一二，容我摆摆岳丈大人的架子。”

二姨娘心中欢喜，面上不觉，反问道，“老爷，你这安排不太妥当。薛大人一外男，妾身如何方便与之商谈。”

宗济凯大手一挥，“你与薛世元本就亲戚，你去最为合适不过。再者，你与他在我府中，谁敢胡言乱语。”

二姨娘见宗济凯态度坚决，便应承下来，“一切但凭老爷做主。”

早膳后，宗济凯没能找到时机再谈吴彩熔的事，匆匆离去。二姨娘端坐妆台，芬妈妈过来为她梳头，“时间真快，一晃我都服侍姨娘七年了，姨娘还是如此美艳动人。”

二姨娘笑道，“芬妈妈真心待我七年，也只有觉得我未有改变。”

“姨娘知我真心待你便好。那我这句话，就一定要说了。昨夜之事可一不可再，姨娘可要牢记啊！万一东窗事发，无人能保你周全。”

二姨娘握住芬妈妈的手，“芬妈妈，你……”

芬妈妈扶住二姨娘的肩，“昨晚我实在不放心姨娘，看到姨娘与他说话，原以为你们叙叙家常，哪知我早上进房，发现你彻夜未归。头先老爷过来可吓死我了。”

“我回来之时去奶妈那边把菁儿抱过来了，就是怕老爷一时情迷发现。”

芬妈妈继续梳头，“总之，你一定要听我的。”

二姨娘心道才第一次就被芬妈妈知道了，果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心下也决定，不再去与薛世元有所牵扯。

待装扮完毕，二姨娘带上芬妈妈，便前往厢房与薛世元商谈大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