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想生便生,今晚就生

萧峙眼神发暗:“棠棠想生孩子了?”

晚棠垂眸看到搂上她腰的那只手,还没回神,脖子上便传来浅浅的痛。

被咬了。

晚棠有点儿不高兴,又来这招,这是想顾左右而言他。

她推拒着,凶巴巴地瞪过去:“侯爷!青天白日,又在马车上,这是做什么?”

“想生便生,今晚就生,什么都不必担心。”萧峙瞟了一眼她紧绷的胸脯,原本不许她穿这身的,但看她迫不及待出府的模样,他没忍心耽搁工夫叫人重新买。

适才那一路,他都有意无意地挡着其他男子的视线。倒是他自己,不知道瞄了多少眼。

晚棠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她不满意这个回答:“棠棠不想生,免得日后孩子跟着我一起被夫人磋磨。”

“侯府哪儿来的夫人?”

晚棠抿着唇不说话,以前她想得开,即使爬不上主母之位,她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安安稳稳做个妾,只要未来的侯夫人能容人便好。

可如今,一想到萧峙日后会这般宠别的女子,她就难受。

泡在醋缸里那样难受。

“无法兑现的承诺我不爱说,你再给我些时日,为夫日后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

晚棠心头微动:“满意的答复?”

萧峙看她抬眸,微微蹙了眉:“有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如今有变,正妻之位不是我自己能说了算,你再等等。”

兰湘去侯府后,他曾情不自禁地告诉过晚棠,他的身子只有她能享用。

这话还不够明显吗?

但是晚棠想不起来他那句话,她当时只惊讶于他的厚颜无耻,光天化日之下让她摸凶器,哪里有心思深想。

她眼下只是心头发凉:如今正妻之位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是因为写给珋王的那封信吗?”

“他还左右不了我的婚事,是陛下想给我指婚,不过我已经拒了。”萧峙的心思不在这些问题上。

他只知道天色已晚,可以打道回府了。

他家晚棠想要生孩子,那就生,回去就努力生。

他哪里知道,晚棠听了他的话,手脚一阵阵发凉。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平日里读书是读过大靖的律法的。

《户婚律》里有说:以婢为妻者,徒三年;以妾为妻者,徒一年半。

所以晚棠想要做正妻,必须萧峙配合,想法子让她名正言顺,否则以她眼下的妾室身份,最多升贵妾便到头了。

不过她记得有孩子的妾又不同,回去得重新翻翻书。

俩人揣着不同的心思,回府后一个借口回梅香苑更衣,实则去小书房找书,一个回卧房沐浴焚香。

萧峙沐浴完,又想起那位妇人的嘲讽:他是你爹啊?

再次磨磨牙,萧峙叫来赵福:“有没有保养肌肤的东西?”

赵福没想到自家侯爷要用,以为是要帮晚棠买:“侯爷,焕颜堂里据说新出了一种香膏,可以让女子……”

“本侯要男子用的。”

“啊?”赵福看向萧峙的脸,他家侯爷天生丽质,又打小习武,体魄健壮,身段没有富态走形,“侯爷要用?”

萧峙尴尬地抿着唇没说话。

赵福若有所思:“奴才待会打听打听,焕颜堂里兴许、应该、大概也有给男子用的香膏。”

“买些回来,不要叫人看到,尤其是晚棠。”

萧峙摸摸脸,觉得是该注意了,毕竟比晚棠年长十岁,若是不注意,过几年再一起出门,更要被别人当成父女。

赵福看了萧峙好几眼,到底没敢揶揄。

萧峙等了半晌不见晚棠过来,便主动寻了过去。

晚棠正在小书房里全神贯注地看书,萧峙挥退丫鬟们,合上门扇后走到晚棠身边。

晚棠听到动静后,故意没有把书收起,于是萧峙便看到了那行字:庶子为五品以上官,封嫡母;无嫡母,封所生母。

“棠棠连孩子日后为官都想到了?”萧峙抽走那本书,“你如今怎得连生孩子之事,都要先查书?”

晚棠还没更衣,萧峙又直勾勾看过去,私下里更加肆无忌惮。

他提起晚棠的腰肢,让她像上次那样坐在案桌上。

晚棠还没开口,萧峙便抢先道:“你已经吃过了,轮到我来吃了。”

“为夫上次好像落了东西在这里,只是忘了在何处……上次我们先如此,再……”晚棠正要说话,一张嘴,萧峙就凶猛地吻上去……

晚棠手腕脚腕上的擦伤好得很快。

期间科举放榜,萧予玦如萧峙所料,榜上无名,原本满心期待的松鹤堂和锦绣苑全都没了声儿,尤其锦绣苑,忽然销声匿迹了似的,在武安侯府极为小心谨慎。

七日后,晚棠便迫不及待地登了景阳伯府的门。

伯府里乱糟糟的,她一进门便听到前院一个屋子里传出哄闹声,空中隐隐传来酒气。

晚棠暗道不对,忙让阿轲过去看看。

须臾,阿轲神色古怪地跑回来:“姨娘,他们边吃酒边斗牌呢,有人面前一堆铜板,还有人输得外衣都抵了。”

“岂有此理,伯府如今谁当家?小厮公然聚赌都没人管的吗?”

景阳伯府日后是要交到宋六郎手里的,晚棠自然不希望伯府败落下去。

回头一扫,迎接她的小丫鬟低着头不言语。

晚棠蹙眉,速速往里走,去找六郎。

一路上躲闲的婆子见了七八个,有一个甚至躺在美人靠上嗑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晚棠经过时她才匆匆爬起,装模作样地开始扫地上的瓜子皮。

晚棠驻足站在她跟前,看了半晌:“如今府里谁执掌中馈?”

“万姨娘。”

五郎的生母。

晚棠沉声道:“万姨娘在何处?”

“老奴只负责扫洒,哪里知道姨娘的事情?”

景阳伯府上下都见识过晚棠陪嫁前的可怜样,除了不能对她生色心,谁都可以轻怠她。扫洒婆子哪里知道她如今在武安侯眼里的份量,只听说她是幕篱美人的替代,所以轻怠之心照旧。

“让让,你杵在这里婆子怎得扫地?”婆子不喜被晚棠单独拎出来问话,毕竟偷懒的又不止她一个,凭什么盯着她呢?

当她好欺负?

这么想着,她便故意把瓜子皮扫到了晚棠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