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去看拉帮套的人长什么样,帮工修缮房顶

我原本还想着让陈大婶儿帮我给任家亮裁新衣服的裁片儿呢,看陈大婶儿目前的状态,她现在是巴不得我和任佳亮黄了以后跟她儿子陈一天处对象呢,所以可能不太愿意帮我给任家亮做衣服吧。所以我就躲出来了,躲厨房里熬山楂汁儿准备做山楂酒。

装完了锅里的山楂果汁儿,空酒坛子也被我用光了,我得托车夫陈一山明天出车回来帮我买几个空酒坛子,我也得托任家亮的姐姐帮我给任家亮做衣服,我会缝制,但是不会裁剪,我怕我裁不好。我还是去一趟陈车夫家吧。

我跟陈大婶说了我去陈车夫家一趟,然后就出门了。

到了陈车夫家,进了任大姐住的屋子里,跟任大姐说了,求她帮忙给任家亮做衣服的事儿。还跟他说了让车夫陈一山帮我捎买酒坛子的事儿并给了买酒坛子的钱和车费钱。

任大姐跟我说体己话:“英子,弟妹,你听大姐跟你说,今年年头儿不好,粮食收成少,外面的局势也不咋稳定。你手头有钱,别买别的,别乱买东西,还是多买点儿粮食囤着把握。你看,现在这粮价蹭蹭往上涨了!你有钱还是在多囤点儿粮食吧,你买的粮食g够你和任家亮吃的不?那小子可是个大肚汉,一星半点儿粮食可不够他吃啊。”

任大姐这话可提醒了我我买的粮食够自己吃的,我没考虑到任家亮他一年能吃多少粮食。一天最少算他吃二斤粮食,一个月就是60斤,一年就是720斤粮食。每斤高粱米现在是7个铜板了,720斤高粱米可就是5040个铜板啊!五两银子呢。

一个大小伙子这么能吃的吗?看来开荒计划是迫在眉睫呀。我的天呐,这么一算任家亮他好能吃啊,庄户人家都是吃自己种的粮食,所以没细算过一年能吃多少银子。可要是花钱买粮食吃,这可就是个大数目了,别人家都是自己种地自己吃的,我这如果是花钱买粮食,每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所以我目前就面临着的问题就是,是买地种粮食吃,还是开荒种地的事儿。怪不得陈奕凡在林子里开荒种高粱呢!买粮食确实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按照他目前当伐木工一天20个铜板算,陈奕凡这一冬赚的钱根本不够他买一年口粮的。怪不得他那么瘦呢。陈大婶说他们进山伐木的都能打到猎物,不知道陈奕凡有没有胖一点儿啊?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很瘦。其实他跟大美花姐姐在一起也挺不错的。大美花姐姐力气大,听陈大婶说大美花姐姐现在在码头扛麻袋呢,每天跟男人一样干活儿甚至比有些男人还能干呢!每天也能赚十几个铜板呢!

我想跑题儿了,任大姐一说让我多囤点儿粮食,我就想到别处去了。怪不得陈大婶儿和陈一天都说我爱发呆呢!我这不是单纯的发呆,我这是思绪飘远了呀……

既然任大姐说粮食价还得上涨,任家亮又很能吃,那我再买点儿粮食屯着吧。再买200斤高粱米100斤的玉米粒吧。任家亮明年要是过来和我过日子的话,我就得养着他,就得管他口粮,管他饭了。买这300斤粮食可比两个月之前涨了600个铜板的价呢!

我又给任大姐拿了买粮食的二两银子,高粱米7个铜板一斤,玉米粒儿6个铜板一斤,200斤的高粱米和100斤的玉米粒儿正好是二两银子。另外,还给她还多拿了买麻袋和车费的铜板。

我又跟任大姐说好了,请明天她去帮我看家,和给任家亮做衣服的事儿。又说了明天陈大婶儿带着我去给陈一天他家亲戚帮工修建房子的事儿。

任大姐和我说着任家亮小时候的趣事儿,这个我爱听,我就在任大姐家多待了一会儿,多聊了一会儿。回到家的时候陈大婶儿已经做好晚饭了,热的剩杂粮贴饼子和酸菜鱼。陈大婶又熬了小半锅的高粱米粥,高粱米粥比高粱米饭好吃,软烂顺滑,我喜欢吃着咸菜喝高粱米粥。

我吃了一个杂粮饼子,一碗粥。陈大婶儿吃光了剩下的杂粮饼子,又喝了两碗粥。这边的人普遍饭量都大呀,但是也能干呐,能吃能干!

我发现力气是能锻炼出来的,以前我走几里路就喘,腿就疼,就得歇一会儿。扛个几十斤重的东西都费力。现在我走几十里路、扛几十斤了也没那么费力了,我力气也涨了不少了。

现在天短夜长,天黑的早,吃完晚饭收拾完厨房天就黑了,我洗漱完毕就准备上炕睡觉了。陈大婶儿的眼睛不好,晚上不用油灯干针线活儿。所以我们俩就早早的插门睡觉了。

睡得早,醒的就早啊!第二天早晨鸡叫的时候,陈大婶我们俩就同时醒了。陈大婶儿跟我说:“懒丫头,起来吧,都醒了还睁着眼睛在被窝里躺着不出来?起来穿衣服,咱俩今天去给人家帮工修缮房子去,修好了房顶他们就能搬走了,我也就心静了,走,走,走……”

陈大婶儿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手可就照我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又打我!陈大婶只要是在我家睡觉,早上比我先醒,每次都会打我屁股的!

讨厌呀!我不喜欢!

我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房间,陈大婶儿去后院儿帮我喂了鸡,捡了鸡蛋。我们两个就锁门出去了,我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大石头底下,这是昨天和任大姐商量好了的,一会儿她来替我看家烧炕,给任家亮缝衣服。缝衣服的那匹青布就在屋里的木头架子上呢,她一进屋就能看见,针线笸箩也在旁边,都很方便她看见的。

我和陈大婶儿顺着马路往西走,先路过陈大婶儿的家,陈大婶家的大门在外边儿插着门,没锁。陈大婶儿回家喂鸡,捡鸡蛋。不出意外的一个鸡蛋也没捡到。陈大婶说最近都是这样的。早晨的鸡蛋都被那个叫二驴子的小男孩给吃了。二驴子他妈打都打不好,都管不了那孩子。二驴子那孩子摸到鸡窝的生鸡蛋,直接磕开了鸡蛋壳就把鸡蛋液往嘴里倒,直接生喝的!!!

陈大婶说再忍几天吧,等他们搬走就好了。

陈大婶儿的西屋只有那个下身瘫痪的男人在家,他媳妇儿领着两个孩子和那个拉帮套的男人,一起回他家修缮房子去了。

陈大婶儿喂了鸡以后领着我出门儿,插好大门以后继续往西走,走了没两家以后往北拐,拐进了一条我从没走过的路,拐到了一个很大的一块背面挨着崖的坡儿地。这块儿坡是比较平缓的,地面儿上有三户人家,第一家就是借住在陈大婶儿家西屋,房顶被压塌了的人家。

他家的院子很大,有院墙有大门,院子里有井有果树。土坯搭建的四间大房子。看得出来这家男人没瘫痪以前日子过得很好啊。

房体结构没问题,就是房顶的秸秆和茅草因为年久失修,今年的暴雪又太厚太急,所以房顶被雪压塌了。

众人拔掉房顶剩余的土和草,整理屋里掉落的土和草,又把松动的椽子定好,房顶铺上席子。他家这房顶可不像我那小房子,两张小席子就能盖上。他这四间大房子,光是盖房顶就用了八张大席子!盖完席子以后上面铺高粱秸秆,又铺了好几车的高粱秸秆。

除了八张席子是在陈车夫家买的,这高粱秸秆儿也是花钱在陈车夫家买的。陈车夫他家人都是钱串子,啥都能卖钱!本来这高粱秸秆是在每家每户的地里长着的,但是因为和陈车夫家的牲口换工,所以高粱秸杆儿都被陈车夫家人收割走,抵了牲口的草料钱了,现在修盖房顶需要高粱秸秆儿,陈车夫家不白给,拿高粱秸秆儿卖钱呢!上哪儿说理去。

看大伙儿都拿话讲究陈车夫家拿高粱秸秆儿卖钱这事儿,来帮工的陈车夫的老婆、陈大娘还解释呢:“我们家这可不是拿高粱秸秆儿卖钱!我们家收的是工钱,是我们家人割高粱秸秆儿的工钱,大伙儿辛辛苦苦的把高粱秸秆从山上拉到家里,这可不能白干吧?高粱秸秆儿不要钱,是割高粱秸秆的工钱!是工钱!”

铺完了高粱秸秆儿又铺芦苇秸秆,本来铺茅草保温的效果会好一点,但是现在茅草被雪盖的太深了,除了被风刮倒的,剩下的都被雪埋的只剩个尖尖儿了,不好收割。河边的芦苇倒是很好收割。河边的覆盖芦苇的积雪,由于风吹走的多,芦苇本身长得就又高又长的,众人拿着镰刀每人扛回来两捆芦苇,不一会儿就把房顶的芦苇铺好了。

铺完了芦苇就是铺土了,先把铺好的芦苇踩实,用木板条压好固定好。往木板固定好的框架里扔干土。干土不用去远处拿,他们家房后边的土崖底下现成一堆的干土呢!众人拿着篮子提着筐的就把干土提到了房子底下,房顶上的人放下一根粗绳子,系上篮子的提手就往房顶上拽土篮子。房顶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干土以后,就往上递水了。有一个人站在房上拿水桶和舀子泼水,这个活儿是个技术活儿,一般人干不了。

泼了两遍水,房顶上的干土上面都变成泥水,又结成厚厚冰壳子了才算完工。这样房顶就能保暖了就又能住人了。

剩下的打扫房间,收拾院子的活儿就留给他们自己本家人干吧。陈大婶儿领着我回家做饭去吃了,他们家是肯定不能管饭的,他们家现在自己都吃不上饭呢。

路上我和陈大婶打听,那个拉帮套的人他自己的房子怎么办?他的房子不也是被雪压塌了吗?他的院子大不大?他原来是几间房?他家院子里有没有井?有没有院墙?有没有果树?他家的房子卖不卖呀?

陈大婶听了这话嘎嘎直乐,问我说:“英子,你又来什么心眼儿了?说,你是不是想买人家的旧房子呀?”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陈大婶儿:“是的,婶子。我现在住的小房子太小了,我想买个大一点儿的房子和院子。”

陈大婶说:“那你跟你对象黄了吧?跟我家陈一天儿处对象,我的大房子,大院子都就归你了。”

这陈大婶儿还能不能好好的唠嗑儿了?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儿吗?

我还是闭嘴,老老实实的回家做饭吃去吧,从早晨起来就空肚子干活儿,这都下午了,还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呢!这还造的一身的灰头土脸的。渴一点儿饿一点儿我还能忍着,我受不了身上的脏,想快点儿回家换衣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