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周家又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家,如果是他们自己把那三条大黄鱼交上去,那保准是血本无归。
但带那个盒子走的人是程文允。
就算有人想把大黄鱼给昧下,那也得看看程文允乐不乐意。
程文允当然不乐意,让他们调查快两个月了,消息还没传来,东西也不还给他,那哪成?
程文允亲自过去和对方交流了一下,也不知是怎么说的,那大黄鱼就被按照流通价格所给的钱拿给了周家。
程化昇和李爱莲过来就是为了给周明礼和江瓷送回那个盒子,以及原版的信件,和三条大黄鱼的钱。
所谓的大黄鱼,其实是民国时期的银行发行的金条,一条就是十两。
当然,这不是按照现在的十两算的,而是旧制的十两,换算了之后就是三百一十二点五克。
那三条大黄鱼到底有一些磨损,也就没有那么重。
“一共九百三十七克的黄金,美元折合成咱们这边的通用货币,也就是八千三百五十五块钱。”
程化昇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存折,“那八千三百块我都帮你们存在了银行里,五十五块是零钱,就不值当的存起来,我全都给你们带了过来。”
存折中间夹着五张大团结和五张一块的。
江瓷和周明礼相视一眼,江瓷说,“我们把那些东西交上去,本来没想过大黄鱼的归属还属于我们。”
谁家会愿意把吃进去的好东西吐出来?
看到这存折和零钱,江瓷和周明礼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也是因为好人多啊。”程化昇没仔细说自家在这其中的作用,笑着把存折往前推了推。
江瓷也笑,“那我们就不推辞了。”
这可是八千块!一大笔巨款!
就算是放在八零年也是一笔不菲的资金,江瓷当然心安理得的收下。
“你们顺便也能寻摸寻摸最近有没有人要置换房子,要是钱够,你们也可以单独买,我侄子的这个房子对你们家来说,其实还是有些太小了。”程化昇提议道。
这话不是为了赶江瓷走,而是现在这里住了五个人。
四十平的房子,住五个人,怎么也住不开的。
江瓷和周明礼不抱怨,可实际上,有着各种不便。
因为房子小,家里一旦来客人,人连转个身都转不动,抢厕所,洗澡时排队,储物空间不够等等,随着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缺点就暴露无疑。
江瓷说,“听我们部里的后勤说,快要再次分房子了。”
李爱莲眼睛一亮,“能分给你吗?”
江瓷苦笑道,“我才上班多久,怎么可能分给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寻摸着问一问有谁想卖,我要是能买那当然是买下几间房子来。”
“我们家现在至少得三间房子,折月他也需要一个房间。”
黄折月的耳朵动了动,抬眸看江瓷和周明礼,见周明礼也很同意江瓷的说法,他抿了抿唇。
有些小高兴。“那也是,我们学校也有不少有房子的,我也帮你问问。”
江瓷笑道,“好啊!”
天也渐渐暗了,家里还有程叶寒和程可,程化昇夫妻就没有多留,说完话之后就走了。
江瓷和周明礼把他们送下楼,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回去。
周明礼问她,“看你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瓷左右看了看,颇有些复杂的说,“我现在负责的项目里的设计师,是郭臻的女儿。”
周明礼:“?”
“我回来时一直在想,是不是郭臻故意把他女儿安插进来,监视我的动向,在我工作最关键的时候来上一刀,方便直接把我给干掉。”
江瓷皱着眉头,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要不是公交车司机提醒她到站下车,她都要坐过站了。
周明礼低声问,“郭臻一直都是单身,他怎么会有女儿?”
“这不是我的无端联想,是我亲眼看到的。”江瓷同样压低声音,“就在京大的临湖轩,郭臻似乎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没有对外承认过自己有一个女儿!”
“她因此格外在意这件事。”
周明礼思忖片刻,说,“他女儿叫什么?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和程文允通一通气儿。”
“单潋。”江瓷顿了顿,抓起周明礼的手,在他手心写下这两个字。
周明礼听着这个姓就觉得不对,“这个单潋,该不会是单生铄家的人吧?”
江瓷听周明礼说过这事儿,她那乱麻的脑袋,顿时理出了一根线,“你不是听程文允说过,单生铄的一个女儿曾经是郭臻的未婚妻,他们俩还差点结婚。”
“单生铄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就是单潋,郭臻没有认她,所以她姓了单?”
江瓷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单潋很明显就不是普通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她足够自信外向,身上的衣服也是百货商场里的高档款。
这年头,能学国画的,家里多少得有一点北京。
两人慢吞吞往楼上走,周明礼说,“很有可能。”
“郭臻也的确也可能借着这个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差让单潋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周明礼沉声说。
江瓷一边爬楼,一边思考,“他们现在可不知道我发现了这件事,或许我能利用她们的想法,反过来对付他们。”
周明礼看她沉静思忖的侧脸,想说什么,可到底没说出口。
吃过饭,周明礼就把当初盒子里放着的那封信拿给黄折月看。
“我们就是发现了这些东西,才知道你的父亲,从你父亲的信上,才知道了你。”周明礼说,“就如我当初告诉你的那样,你的父亲是被害死的,因为一个无价之宝的玉玺,他和他的同事都被害死了。”
黄折月手抖的摊开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他仔仔细细的读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消瘦的肩膀也在颤抖。
握着纸张的手越来越紧,黄折月的哭也从最开始的啜泣而变得压抑,他抱住那个盒子,脸伏在上面,压抑又痛苦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