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流言
林诗诗正在悠闲的喝茶,见陆珊珊满脸不善而来,故作惊诧道:
“珊珊,你这是怎么了?”
“林诗诗,是不是你把我和王公子的事情说出去了?”陆珊珊就差指着她质问了。
“你在乱说什么?你和王公子也没有什么事啊,我可从未对外说过半句。发生了什么事?”
林诗诗一脸无辜。
陆珊珊半信半疑。
“那钟夫人怎么会知道的。”
说着,就把永定侯府为此要退婚的事情说了。
“退婚?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和王公子本就是正常来往,又没有苟且之事。何至于大题小做。我看,这是钟夫人在找借口。”林诗诗道。
陆珊珊一听,觉得十分在理,余氏也是这么说的。
她对林诗诗的疑心顿时消解不少。
“那你说钟夫人怎么会知道的呢?”陆珊珊仍然在这个问题上周旋。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丁婆子陪你去的多,但你不是让丁婆子走了么?”林诗诗道。
这一层,陆珊珊迟早会想到的。
“是啊,丁婆子说,年底了,她要回京北老家过年,她要做奶奶了,说以后不出来做零工了。”
“她一个下人,就算乱说,也没人会信的。主要是,你跟王公子之间清清白白。这事,我看还是永定侯府那里,有了其它的想法。”
林诗诗道。
陆珊珊彻底放下对林诗诗的戒备,林诗诗说的话跟母亲一模一样的。
钟氏这个老毒妇,竟然想拆散自己的亲事,等她嫁过去,定要想办法加倍给她还回去。
京城很快有人在传言,永定侯府的三公子中了个同进士,就眼高于顶,看不上未婚妻,想退亲另攀高枝。
“据说,毛公子看上的,是一个二品大员的女儿,只要跟那边定亲,他就前途一片光明。”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毛林海外出的时候,就有人对他翻白眼,对他十分不屑。
钟氏知道以后,气得对着毛林海训斥:
“老三,我跟你说了,做人不能心慈手软,你就是不听。你看看吧,人家现在把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毛林海垂头,十分沮丧。
他看到王寂川写给陆珊珊的绝交信和那个荷包时,难过了好多天,但最后,他还是求着钟氏,给对方留几分体面。
所以,永定侯府只是让媒婆过去说退亲的事。甚至,都只是把退亲的原因,含含糊糊的告诉了胡媒婆。就是怕胡媒婆嘴大,到处乱说,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儿啊,你听我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此女十分可恶,幸亏发现得早。”
钟氏恨恨的道。
毛林海没再说什么。
很快,关于永定侯府和镇国将军府的亲事,又有了新的流言。
“世风日下啊,好好的一个大小姐,竟然在外面勾搭穷书生,这是话本子看多了吧。”
“还被人穷书生玩弄后抛弃了。”
“可怜毛公子是个老实人,糊里糊涂差点上了当。”
……
“砰砰砰……”余氏气急败坏,把桌上的茶杯都打落在地。
“娘,这可怎么办?永定侯府是铁了心要退了亲事。”
余氏当时故意放出流言,说永定侯府是势利眼,想另攀高枝要退亲,就是想给永定侯府压力。
没想到钟氏竟然不为所动,还满大街传出陆珊珊行为不端的流言。
“欺人太甚。我去永定侯府要个说法。”
余氏怒气冲冲,带着庄嬷嬷杀到永定候府,找钟氏面对面对质。
“钟氏,我以前敬你几分,是我瞎了眼,你怎么可以放出流言,毁我女儿名声。”
钟夫人冷冷的看着余氏,眼里满是轻视。
“你女儿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我给你们脸面,想好合好散,是你伤人在先。”
两个人一番争执拉扯,都是在后院的斗争中成了精怪的人,那是不相上下。
最后钟氏见余氏实在不识抬举,拿出一个荷包和一封信,举着给余氏看。
“看看,这是不是你女儿给那个书生绣的,这信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人家不喜欢你女儿,让她另择良人,啧啧啧。”
余氏如何不认得女儿的针线。
那封信的内容更是让她五雷轰顶。
最后,余氏是被
庄嬷嬷扶着走出去的。
“去,把那孽障给我叫过来。”
余氏回道芙蓉院,满脸寒气和失望。
陆珊珊急切切的跑了过来,看到余氏的表情心中就是一紧。
“娘……”
“跪下!”
陆珊珊不敢抗辩,听话的跪了下去。
“娘,到底怎么了?”她好着急。
余氏一边说一边骂。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女儿。跟你娘都不说实话。那个王公子写的绝交信,怎么会流落到外面去?”
余氏骂道。
陆珊珊听完,几乎要昏厥过去,她……她不知啊。
“娘,那这亲事?”
“人家有证据在手,还能如何?亲事我已经答应退了。”
“娘,那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退了亲,名声也毁了,还去哪找这样的亲事去。
余氏恨铁不成钢,这会看着陆珊珊就心烦,让下人把她拖回了珊瑚院。
亲事得退,还得痛痛快快的退,这样,永定侯府还能给一线生机。
可陆珊珊不甘心,她想着毛林海看她的眼神,那明明是极为欢喜的。
她瞒着余氏写了一封信送过去,要求见他一面。
“如若公子绝情不见,我亦只能一条白绫了此残生……”
两人约在外面的茶楼见面。
陆珊珊精心打扮,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我见犹怜。
“如若能求得他软了心,这事也不是不能回旋。”陆珊珊想道。
成败在此一举。
可当她见到毛林海,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毛林海的一句话,打入无底深潭。
“陆姑娘,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母亲还在隔壁等着。”
他竟然如此狠心。
男人怎么都如此狠心。
一点点机会都不给。
“毛公子,缘分一场,我今天就是来道个别。有些事,千言难辨,我亦无从说起。山川绵长、水流辽阔,只祝愿公子所行之路皆平坦顺遂。”
说完,她取下胸前的莲花彩玉,递给毛林海。
然后施施然一礼,戚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