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恶人
路兮没再多言，便朝着正在打牌的望穿秋与陈晓斌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并不担心许川会背着自己去寻找那个卖纸牌的人。
毕竟就连能够夺取检票员的妄叁都无法抓到那个卖纸牌的家伙，他不认为许川能够轻易的找到他。
“结束了？”望穿秋见路兮走了过来，便立刻将纸牌放下，起身拉着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这里的纸牌还没被妄叁发现。”望穿秋环视了一下被改造的餐厅的设施：“还有，我刚刚已经看过了，这里的设施拆装非常方便，他们应该会在每天检票之前，把这里还原为餐厅的样子，所以纸牌才没有被发现。”
路兮点了点头。
“你都跟他聊了什么？”望穿秋问道。
随后，路兮将自己与许川的对话简要的告诉了望穿秋，最后说道：
“不过这家伙很可能会做些小动作，我们得上个保险。”
“保险？”望穿秋有些疑惑：“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
......
路兮随后将自己与许川的对话告知了其余3人，在上好最后的“保险”后，几人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了。
而许川在与路兮达成合作之后，说是要等做一些准备再回来带路兮去追人，随后便离开了这节车厢。
因此，由于没有许川提供的游戏规则，路兮五人也不打算贸然前进，于是在暂时先在这“花天酒地”之下消磨时间。
“你也喝酒？”陈小斌这才发现涂薇薇的纸杯里似乎装的是酒：“你这么小就喝酒，谁教你的？”
“有就喝了呗，要不然只能喝水，没劲。”涂薇薇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陈小斌摇了摇头，顿时感觉有些无奈：“那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不知道，没算过。”涂薇薇摇了摇头：“大约有两年了吧。”
陈小斌顿时感觉这个小女孩儿有些可怜，于是也不再阻止她喝酒。
“来了，老弟！”一袭酒味的钱翔中一屁股把陈小斌挤到了座位里面，随后看向涂薇薇：“来！带我一个。”
“你喝了多少？”陈小斌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路兮明明才交代过要小心行事，这家伙可好，还真喝上了。
“没多少啊。”钱翔中提着纸杯，对着涂薇薇说道：“玩什么，玩什么？”
“三个人就斗地主吧。”涂薇薇随后开始发牌。
“喂，那些车票你打算怎么弄？”钱翔中小声问道：“真要私吞啊？”
“你有完没完？”涂薇薇一边发牌，一边翻了个白眼：“管好你自己的。”
“啧。”钱翔中咂了舌头：“你不怕你们老大发现之后收拾你？叔叔我看人可是很准的，他那个熊样一看就是两面三刀的东西，你自己掂量好啊。”
“略。”
涂薇薇吐着舌头，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钱翔中，引得后者连连叫苦。
纸牌全部发完，涂薇薇隐约觉得这牌似乎又哪里不对劲，但她没有多想，留下三张牌之后，就交给陈小斌叫地主。
陈小斌看着手里的纸牌，发现牌面不错，不过他的心思倒是完全不在牌面上，因此并没有叫地主。
他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身旁的钱翔中问道：
“钱翔中，你刚才为什么要劝我？”
“嗯？”钱翔中的注意力都在牌上，迟疑了一下，随后嘿嘿笑道：
“哦！你说刚才啊，实际上我就是想装个逼，可惜刚才那根烟来晚了，不太帅。”
陈小斌瞟了他一眼，顿时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道理就是那个道理。”钱翔中说着，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并将其叼到了嘴边：
“你是老师吧？实际上我小时候上学挺招人欺负的，但有一次被人收拾之后我脾气上来了，就把那个小b崽子狠揍了一顿，然后我就想明白了，有些人就他娘的欺软怕硬，你不收拾他，他就要收拾你，之后，我就去跟你眼里的那些坏孩子玩......”
陈小斌和涂薇薇都没有说话，他们在来之前，一个上小学，一个是老师，对学校的这种事还真是颇有感触。
说到这里，钱翔中将手中的牌捋顺，又猛吸了口烟：
“后来，我也开始欺负别人，但我混着混着，我就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
钱翔中笑了笑：
“我发现那之前那帮在班里欺负人别人的人，还会被更高年级的欺负，而这些更高年级的又会被不上学的欺负，然后他们就这么一级压一级，被欺负的时候还都是同一副熊样，他娘的挺有意思的。欸？那句话咋说来着？恶人还需恶人磨是吧？嘿嘿。”
“校园霸凌这种事什么时代都会有的，有的学生受家庭方面的影响的确会出现一些不良的心理，进而影响其他同学。”陈小斌叹了口气说道：“但我觉得这不是你跟风的理由。”
“哦？”钱翔中挑了挑眉，把牌扣上看向了一旁的陈小斌：“那我问你啊，陈老师，你觉得学校里有坏孩子吗？就是那种纯坏的人。”
看着一脸认真的钱翔中，陈小斌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当了几年的老师，但他似乎没怎么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反正，我混了这么多年，没看到过只为了坏而坏的家伙。”钱翔中说道：“社会上的咱不提，但我在学校里没见过，他们大多数人要么是为了找点存在感，要么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只是作恶，但要我说他们大多数人心理也没多坏，所以我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还特么真有点道理。”
涂薇薇看了一眼钱翔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事。
钱翔中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又徐徐吐出：
“我想说的是，你以后可以跟那些坏学生一样，在这列车上哪怕做了什么坏事，也别老有心理负担，你有你的理由，你不是什么纯粹的坏人，也不是什么千古圣人，那么畏畏缩缩的有啥意思？
如果真有恶人非要磨你，你就他娘的磨回去，以前那套就别在这里用了，以后像我学习学习啊，陈老师。”
钱翔中说着，拍了拍陈小斌的肩膀。
陈小斌虽然没有茅塞顿开的感觉，甚至觉得钱翔中的这番话有点扯，但他总觉的内心中的某些东西似乎被他说开了。
咣当！
钱翔中的头部突然撞击到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而一旁的陈小斌在看到涂薇薇震惊的表情之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下一秒，他的眼前也变为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