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阿言
现在，路兮有了不错的筹码可以与阿言交换情报，只是这个家伙似乎有点鸡贼，自己不得不稍微提防一下。不过，由于阿言没把自己当作新人，路兮立刻意识到接下来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从他嘴里套点免费情报。
路兮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策。
“3、4、5、6、7。”
“9、10、j、q、k大你。”
“不要。”
走近了，路兮才听到这几个一男二女似乎在打牌，还是斗地主。
“不要是吧，三带二！”阿言老气横秋地将牌丢出去，见两个女孩儿没有反应，立刻又甩了一张2，直接结束。
“不玩了不玩了，信哥，欺负人。”其中一个吊眼女孩儿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满。
“玩点别的吧，信哥，斗地主都玩腻了。”另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儿也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行吧行吧。”
阿言说着，将桌子上的纸牌收了起来，放到一边，又要从桌子下面拿点别的东西。
路兮此时已经走到了三人身边，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桌子底下的东西是真不少，象棋、五子棋等各类棋牌类应有尽有。而旁边两个女孩儿的穿着极为暴露，除了该遮的地方以外，身体其余的位置几乎没怎么遮。
此时，这阿言在桌子下找着东西，还时不时摸摸二人的小腿，显得极为猥琐。两个女孩儿也没什么抗拒的神色，她们见路兮走过来，立刻道：
“言哥，有客人来了。”
“嗯？”
阿言激灵一下，猛地一抬头后脑勺撞到了桌子，但他也顾不上许多，立马抬头看向路兮，眼神也有些慌乱。
“啊，哥们儿，是你啊！”阿言摸了摸头：“嗨，哥们儿有事儿直接叫我就行了，我随叫随到的。”
路兮呵呵一笑，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纸牌。
“怎么说？五个车厢的游戏内容换你那个通关方式。”阿言的表情一脸期待。
路兮收回视线，坐到身后的座位上，摇了摇头道：“好事多磨，等他们醒来再说吧，想问你点别的东西。”
“哦？”阿言一听便来了兴致，笑道：“兄弟你也知道，在这列车上，情报就是命，你要是问的问题比较重要的话，可得......”
阿言说到这里，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捏了捏，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不，我只是想问一些看法。”路兮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觉得车头的方向在哪呢？”
由于这个问题对于列车太过终极，以至于麦哲伦那种待了十多年的人都无法作出回应，因此这个问题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新人”身份；另外，这样的问题由于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给出态度，也很难被阿言纳入交易的范畴，很方便路兮继续套话。
“嘶～”阿言微微做了个深呼吸，脸上顿时失去了兴致：“兄弟，你们不会是单行者吧？”
单行者？
路兮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保持平静。他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却隐约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很可能指的就是麦哲伦那种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的人。
阿言看了一眼不远处昏迷的几人，问道：“可单行者一般都是一个人，你们怎么人这么多？”
“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队友，我很相信他们。”路兮神色坚定地说道。
王成的背叛让路兮注意到了这一点——队友随时可能因为利益而背叛，因此眼下想要骗过阿言，只能用这样比较泛泛的回答搪塞过去。
“啧，只能祝你们顺利吧。”阿言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一丝反感，但他却没有拒绝回答路兮的问题：
“说实在的，你们单行者总喜欢频繁地问别人这个问题，不过问我个票贩子这种问题实在是太难为我了，这就好像以前有个歌手老喜欢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一样，你问我这种苟延残喘的人有什么用呢？我真不知道啊。”
阿言似乎有满腹的牢骚没地方发泄，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不过他的宗旨倒是挺简单，就是：“我是猪，我不知道。”
听着阿言的牢骚，路兮很快意识到了这里的人似乎对车头的问题相当迷茫，像阿言这样的人对于探索车头这件事的态度相当消极。哪怕是只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的单行者，也会因为长时间的前进或多或少出现精神问题，并对自己前进的方向产生怀疑，因此，很多单行者会不断地向外人询问车头的问题，以巩固自己的信心。
“不过说起来，昨天有个似乎是单行者的家伙倒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当时还想套他点情报呢，啧！都不搭理我。”阿言吐槽道：“虽然那个家伙没问我车头的事，但看起来也像个精神病。”
路兮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麦哲伦，但他没有说出这一点。
“不过看兄弟你们几个精神状态还比较正常，应该是刚开始单行吧？”阿言耿直地问道。
路兮这才发现这个家伙跟钱翔中一样是个自来熟，竟然还直接在自己面前吐槽单行者，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比较方便自己套话，于是他摇头道：
“结伴而行的话，精神压力会小一些。”
“哦哦。”阿言显然不太信这句话，回应也比较敷衍。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呢？”路兮问道。
阿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半年吧？忘了。”
之后，路兮就一直问这种细枝末节的小问题，阿言也是被路兮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絮絮叨叨地与路兮开始攀谈起来。不过，这个家伙也相当精明，他全程不交代任何车厢的游戏内容，只说一些感受之类的东西，完全不让路兮白嫖。
路兮无所谓他说不说，他反倒认为对于刚刚进入车厢的五人来讲，阿言这类描述自己感受的情报更加重要一些。
尽管阿言的描述非常主观还总喜欢抱怨列车上的不便，但他的话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长期待在列车上的人，会出现什么样的心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