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困兽
“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吗？”陈小斌的眼神一阵游离，面露不安地道：“这也太被动了......”
车厢内的所有人的陷入了沉默。
“我去车门那看着，再敢来老子吓不死他。”钱翔中刀眉一拧，就朝着车厢尽头走了过去。
其余四人都没有拦他，他们确实需要人在车门区域把风，以免出现意外状况。
路兮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阵阵绞痛，咂了咂干燥的舌头，提议道：
“大家还是每两个小时就换人监视吧，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保存体力了。”
几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表情却都多了几分忐忑，一时间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了。
此时，他们只能纷纷捂着肚子坐在座位上发呆，时不时还会吞咽口中所剩不多的口水，又饥又渴的感觉愈发强烈，让他们的动作变得愈发迟缓；另外，长时间处于密闭空间之中，也会让人的情绪持续走低，更不要说五人接下来还要参加一场非常不利的对局，这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路兮，照你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餐厅里应该会有不少人靠卖情报为生吧？”陈小斌躺在硬座上，望着橙黄色的天花板，实在渴的有点睡不着。
“是的，这种方式相对来讲比较安全，但可能有时候也会没有生意。”路兮道。
“为什么？”严洛问道。
“我想在列车上达成交易的‘货币’应该是车票。”路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麦哲伦说过，在餐车上食物和水是免费的，因此列车上应该没有“钱”的概念。但在乘客之间，我能想到的列车上最有价值的‘货币’应该就是车票。他们会固定停留在几个餐厅，光靠兜售情报为生，而自己不去参加游戏。”
“嗯......”陈小斌推了下眼镜，沉吟了片刻：“如果价格合理的话，我觉得换情报也没什么不妥，这样更稳。”
“陈老师，你会买情报吗？”望穿秋蜷缩着身子开口问道。
“那要看划不划算吧。”陈小斌短暂思考了片刻，又道：“靠这种卖情报方式活下去，倒是不用经常面对危险，可是这样活着......”
“这样活着就是在苟延残喘。”严洛总结道。
陈小斌听后抿了抿嘴：“真的会有人这么活下去吗？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会吧。”严洛的语气有些低沉：“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咣当......咣当......
在监视了几个小时后，饥饿还是战胜了钱翔中的愤怒，最终还是回到了车厢内休息，并由望穿秋继续看守。
在经过一次又一次轮换之后，时间终于再次来到午夜12点，再此期间，那个“探子”一次也没有来过，这让众人开始怀疑钱翔中当时是不是眼花了。
咣当！
又一次剧烈的震荡之后，检票员如约而至，依旧是那身纯红色的职业套裙以及呆滞的目光，显得有些诡异。
众人在注意到检票员出现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紧张起来，此时脱水的状态已经在众人身上出现，头晕目眩的感觉已经开始侵占了所有人的大脑，让他们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路兮强行打起精神观察着检票员，很快就注意到一个不同点：这个检票员与上一个检票员的长相不一样。
仔细观察起来的话，身高与身体比例似乎也有些差别。
可奇怪的是，她依旧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叙述着与昨天一模一样的台词，这让头晕目眩的其余几人都没有分辨出这一点不同之处。
“不是同一个人吗？”
路兮一边思考，一边递出一张车票进行检票，伴随着“啪嗒”的一声脆响，他缓缓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其余四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路兮原来正在向那个检票员发问，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检票员依旧面无表情直视着面前的车窗，但她的嘴巴和喉咙却上下浮动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
咣当......咣当......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完全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这个检票员会再次做出什么诡异的行为。
检票员就这么在路兮的座位旁边愣了几秒，随后缓缓走向钱翔中所在的位置。
见到这一幕，众人才松了口气，纷纷向路兮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可路兮却只是低着头思考着刚刚看到的现象。
很快，车厢内所有人都检票完毕，检票员走到车厢的尽头消失了。
“小伙儿，你刚吓死我了。”因为体力不足的原因，钱翔中的嗓音已经不如之前有力：“我还以为那家伙会直接用那个钳子夹死你呢。”
众人看了钱翔中一眼，没想明白那么小个钳子怎么夹死人。
陈小斌也心有余悸地开口道：“那个麦哲伦不是说说过，不要招惹检票员吗？”
“这也算不上招惹吧？”严洛觉得他胆子有点太小了：“只是问名字而已。”
“我只是做一个实验。”路兮用嘶哑的嗓音转移了话题：“大家还是继续休息吧。”
脱水带来的眩晕感让所有人都感觉疲惫不堪，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变得烦躁起来，因此没人回应路兮的话。
陈小斌带着怀疑地口吻问道：“他们不会想就这么渴死我们吧？”
“不会。”路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我们要是死了，会影响情报贩子的收益，他们应该会等我们最虚弱的时候出手。”
几人立刻明白了路兮所说的影响收益是什么意思。
若是路兮五人之中有一个人渴死，情报贩子很可能就只会卖出四人份的情报，若是死的更多，这笔交易也会缩水更多。因此，贩卖情报的人很可能会因为利益，而保证路兮几人不会死在这节车厢之中。
“妈的，那得啥时候啊？”钱翔中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们手里现在就一张车票了，要是不能检票也一样会死。”
“可他们怎么确定我们手上有几张票呢？”陈小斌有些疑惑地问道。
路兮想了想，抬眼看向众人：“我猜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张人脸透过两扇旋转门上的玻璃窗浮现在钱翔中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