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飞鱼盘腿坐在草地上,探出身体,拍了拍自己对面那块草地,动作十分的夸张,眉飞色舞的看着蹲在河边的时颂,一脸吃瓜的模样:“来,和我说说,我来给你想想办法。”


“我有一个朋友……”时颂坐在飞鱼对面,手止不住的揪着草地上的草,眼神乱晃,犹豫着开口,“他最近遇到了点事情,有点想不明白,然后我听了也感觉很困惑。”


一个朋友遇到了难题是一个绝佳的托词,这样既不会让着时颂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也可以让时颂以较为客观的角度来讲述自己的变化,以及对易禾那种怪怪的感觉。


“朋友?”飞鱼歪了歪头,不由的笑出了声,“难道不是时颂你吗?”


“你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时颂没有反驳,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动作懒散的飞鱼,语气有些困惑,“我不还什么也没说嘛?”


时颂的眼神十分的无辜,目光带着些探求,似乎迫切想从飞鱼那里得到答案。毕竟,他觉得自己的伪装已经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了,怎么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时颂有意无意揪草的动作也在飞鱼讲出真相的那一刻就停止了,他的注意力在这一刻全部集中在了飞鱼身上了,表情十分的认真。


“行了,别把我刚种的草全拔秃了。”飞鱼看着地上已经光秃秃的一块,露出不忍的表情,“昨天刚种上的,今天就被你霍霍了。”


时颂有些不好意思,将周围的草往秃了的那块拢过去。他见没办法将自己的拔的草给掩盖过去,悄咪咪的将手背到身后去,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从那块秃了的地方挪远了。


“抱歉。”时颂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飞鱼没有对于时颂揪秃草地这件事做过多的纠缠,反而兴致勃勃的拉着时颂,让时颂接着讲下去。


“你保证不许和其他人说!”时颂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语气十分的认真,“不然我,我就……”


时颂想不出什么具有威胁力的话语,只能装作气势汹汹的模样。飞鱼没想多少,只是一味的答应着时颂,催促着时颂快点开始讲述他的经历。


时颂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自己倾诉,他语调缓缓的,就如山间的清泉一般,不急不慢。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原形的,那时候我还是脏兮兮的,身上的白毛也变灰了,完美的混入了流浪猫中,到处流浪,正好就遇到了她。”时颂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也带着笑意,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了,语气也带着些怀念,“我抢了一包饼干就跑走了,跑得特别快,那袋子饼干也特别好吃。”


飞鱼的神色有些震惊,他瞪大双眼看着时颂,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时颂揉了揉手腕,目光落到了远处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表情也是淡淡的。


“没结束呢,然后就一系列事情嘛,我被她误以为是猫。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就注意到她身边总是萦绕着黑雾。”时颂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迷茫之中,“我就想着等帮她把黑雾驱散了就离开,而且我那时候还无法化形,所以我就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了。”


“然后爱上了她?”飞鱼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小声的说着,“这个发展不太对吧。”


时颂没有搭话,接着讲了下去,他将自己的纠结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


“我本来想着等她周围黑雾散了就离开的,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暂时和她成为了舍友,但后来我就不想离开了,就一直拖了下去,我和我自己说是因为小饼干才留下来的,可后面我也会做饼干了。”


时颂的神色有些迷茫,他回忆起和易禾相处的点滴,抱着兰草笑容灿烂的易禾、看着脚本皱着眉头的易禾、教他烤小饼干,帮他做猫饭的易禾,这些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入时颂的脑海之中,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有些害怕,我想靠近她,但我一靠近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不对劲。”时颂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飞鱼,似乎想要从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人身上得到答案,“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时颂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他犹豫不决,却又踌躇满志,他想要抓紧易禾,却又害怕被挣脱。时颂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拉扯着,想要靠近易禾,却也害怕靠近易禾。


飞鱼也变得认真起来,语气十分的谨慎:“时颂,你是喜欢上她了吗?”


或者说,时颂,你爱上易禾了吗?


“喜欢?”时颂喃喃自语,眼底却充满了迷茫,“喜欢是什么样的?”


飞鱼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他忘记自己这个朋友长年生活在霍山,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太多同龄的人或物了,再加上时颂自己口是心非的性格,更不容易将自己内心给彻底展露出来。


飞鱼挠了挠头,语气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就像你爸妈之间那种感情。”


“我爸妈?”时颂更加迷惑了,甚至用手指了指自己,“飞鱼,你没骗我吗?”


在时颂的记忆之中,只有时屿哄骗还未化形的自己后露出的得意洋洋的微笑,至于他爸,就是收拾二人闹出的残局的那种,而且,童年的记忆对于是时颂来说十分的模糊,每次回想起自己幼时时,时颂只感觉自己的头十分痛,就像被一双手生生撕裂自己的脑袋一般。久而久之,时颂也就不在回想以前了,他去山野里奔跑撒欢,去找一切让他感到新奇的事物。


“完蛋。”飞鱼看着对面还是懵懵懂懂的时颂,有些慌张了,这个问题他好像也无法给时颂答案,“要不你去问问许魏,他懂的多一点。”


时颂一听到许魏的名字,头摇得和拨浪鼓差不多,他绝对不可能去找许魏的,会有被易禾发现的可能性,而他自己都没能弄明白,内心之中也有股声音一直阻止着他。


时颂抿着唇,闭上了双眼,等时颂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目光坚定,像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般。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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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颂喃喃自语,他不知道喜欢是是什么样子的,但一看到易禾,他总是藏不住自己的笑意,遇到好吃的东西总想拉着易禾一起去买,就算是被易禾叫‘猫猫’他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易禾自己是‘朏朏’,不是猫猫。他想永远的缠在易禾身边,不是因为饼干,也不是因为黑雾,那些仅仅只是借口,是他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没有人逼迫,也没有人阻拦。


“就是,你每次看见她就十分的开心,想和她分享生活里那些零碎的事情。”飞鱼的神色也有些纠结,将抽象的喜欢变为具体而准确的形容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应该就是在无聊的事情,只要她在身边就都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样。”飞鱼绷直的身体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他看向时颂的眼神有些复杂,还带着些幸灾乐祸,“或者说,你想要拥抱她、亲近她、亲吻她。”


飞鱼站起身,拍了拍时颂的肩膀,语气之中还带着笑:“时颂,你可以自己先悟悟,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你要是还不明白,可以再找我聊天,我帮你出谋划策。”飞鱼挥了挥手,随即直接从河岸边跳入了河里了。


时颂见飞鱼已经离开,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懂了,但却依旧很迷糊,他对易禾有这样的感觉,他想抱住易禾,亲吻易禾,可他却犹豫不决,他害怕被易禾推开,不敢直接表达出来,但时颂也不想一直以“家人”的身份待在易禾身边。


家人、朋友对易禾来说都是有其他人的位置,而时颂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易禾的内心,时颂都想要做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只有爱人,也只能是爱人,时颂他爱上易禾了。


时颂低下头,他感觉自己的脸非常的烫。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衣服上的褶皱给抚平。


天光大亮,他也该回家了。


时颂想明白了大部分的事情,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面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他得赶快回去,他想要看见易禾,无论和易禾聊什么都可以。只要看见易禾,时颂就心跳的极快。


时颂走得极快,比原先预计到家的时间早了好几分钟。他到家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着太阳。


“时颂?”时屿看见时颂站在了家门口,有些惊讶,“你起这么早啊?”


时颂点了点头,笑着和母亲挥了挥手:“妈妈,早上好,我出去逛了逛,我先会房间啦!”


时屿感觉时颂忽然之间活泼了超多,栗色的头发随着时颂左右摇晃着,从背影就可以看出时颂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错。


时颂没有想多少,直愣愣的就跑到了易禾的房门前,可就在离易禾已一步之遥的地方,时颂却犹豫了。时颂低着头,依靠在房门边,他想要敲门,却怕打扰了易禾,他犹豫不决,十分的纠结,几次探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本来雀跃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