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诛杀第一只怪物之后，宋颂等人顺利地前行了一段路，接着很快就遇到了第……
第130章诛杀第一只怪物之后，宋颂等人顺利地前行了一段路，接着很快就遇到了第……
诛杀第一只怪物之后,宋颂等人顺利地前行了一段路，接着很快就遇到了第二只。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强大的怪物之间彼此忌惮,并不会扎堆存在，一般都会相隔较远，所以她们在经历完一场战斗之后都会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正如梅奇所说，这里像一个天然的训练场。
她们从一开始的彼此陌生，相互保留,到现在成为了亲密的伙伴，熟练地配合,不需要太多言语的默契,就算大家都沉默着不想说话也能解决一个强劲的对手。
可越到后面怪物越强,有的甚至能狡猾地使用战术。
而且强大的怪物往往会带着某种天赋技能，比如能够抵抗魔法攻击或者物理攻击,又或是某一属性的魔法并不会对它造成伤害，反倒会给它增加防御和生命值。
所以每一次战斗前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来试验这只怪物需要什么样的攻击,又有什么技能需要合力抵抗。
她们遇到的上一只怪物就是完全免疫魔法攻击，所以大家都开始拎着武器打，就连梅奇都用法杖砸了好几下，不过她的法杖伤害太低,怪物的皮都没有破。
就是这样一次次的积累，大家都在不同的怪物身上展现了高光时刻，所以才能快速熟悉起来,找到和自己能力适配的卡牌打配合。
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就连强大的卡牌都感受到了疲惫，可前路依旧是黑暗的。这条路究竟有没有尽头？真的能找到通往本源世界的门吗？
在这样低迷的士气之下,所有人都变得沉默。
她们这段时间的代步工具是一叶飞舟，飞舟窄小细长像一片柳叶，内部深而宽阔，能够让所有人躺下休息，最前端挂着一盏灯，能够照亮方圆几里的景象。
飞舟的速度并不慢，虽然没有参照物可以估算距离，但是能通过呼啸的风声判断自己的前行速度是快是慢，而且有时候会碰见一些不成气候的小怪物可以打，也算是一种参照物。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宋颂，其余卡牌都在飞舟中间休息，她却独自抱着刀坐到最前方的灯盏下方凝视前方，想做第一个看见尽头的人。
飞舟行驶了很久，她突然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那些可以当作参照物的小怪物了，而且每行驶一段时间，灯盏都会微弱地闪几下，像是烛火被风吹动一样。
可这艘飞舟并不惧怕狂风，通道中都是呼啸的风，它就是靠着破风才有了现在的速度。这或许是某种预警，又或是提醒。
宋颂警惕地握着刀站起来，在灯盏闪烁时猛地挥刀劈向前方。
奇怪的是她明明感受到了刀锋划过皮肉的感觉，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她的刀刃上干干净净地没有任何污渍。
是错觉吗？
如果是错觉的话，究竟是她挥刀时的感觉是错觉，还是眼前的一片黑暗是错觉？
许茗因提着裙摆跨了一步走上来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的黑暗，对她突然挥刀的动作十分不解，柔声问道：“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吗？”
宋颂迟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或许是你太紧张了，要不要下去休息会儿？”
“不用了，姐姐你去休……”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让她来不及反应的推力，宋颂甚至没有机会回头去看许茗因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以何种姿态将自己推落。
快速下降的失重感和耳边的风声让她觉得这一切无比荒诞，像是陷进了一场没有逻辑的梦里，在这场梦里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是突如其来的想象，也是埋藏在心底的恐惧。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吗？”
许茗因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宋颂打了个寒战，惊恐地转头看向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先行下了台子，站在平稳安全的飞舟里。
宋颂稍微离她远了些，并且保证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才开口回复：“没什么，我想去那边休息一下，姐姐一起吧。”
许茗因笑着点头，提着裙摆从台子上跳下来，她身上的配饰铃铛作响，宋颂这才发现她今日打扮得很美，一身藕粉色的裙装上绣着姿态各异的碧绿荷叶和尽情绽放的嫣红荷花，纤细的腰肢被腰带勾勒的不盈一握，上面挂着一副玉禁步，玉是浅浅的粉色。
她头上戴着一副金玉头面，好几件饰品上都有用金铃铛做成的流苏，有一排略长的流苏坠在右侧的眉上，将那张温宛秀丽的脸衬得十分娇艳。
秀眉杏眼，长睫扑闪，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波光粼粼，就像在山谷中的那片水池，宁静悠远，与世无争。
唇肉饱满，鲜花制成的唇脂颜色鲜嫩却不艳俗，涂上后在灯盏的映照下泛着盈盈微光。
宋颂有些晃神，因为许茗因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精心地打扮自己了。
她们在估邶城时都很忙，所以许茗因跟她一样喜欢穿简单的衣裳，方便行动，那些衣裳总是灰扑扑的，丝毫没有点缀美人的功效，反倒是耀眼的明珠被装进了麻布袋里，暴殄天物。
现下灯影摇晃，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许茗因的美丽。
这种美丽和初见时截然不同，即便她戴的是同一套头面，可气质不一样，宋颂的心境也不一样。
初见时是对美人的怜惜，是对同伴的渴望。
而现在是对未来的不安，对美丽的恐惧。
挂在上方的灯盏微微晃动，光芒闪烁了几下，宋颂下意识地擡头去看，就在她视线离开许茗因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推出了飞舟。
这次她是仰躺着往下坠落的，所以能看清许茗因的脸，她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站在飞舟上像一尊漂亮的假人。
飞舟在视野中逐渐消失，灯光也被黑暗淹没，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无法靠眼睛获取任何信息。宋颂闭着眼感觉下降的速度，忽然发现没有尽头，她一直在下落，而且没有风声。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吗？”
宋颂猛地睁眼，双手紧紧抓着许茗因，惊魂未定地喊道：“姐姐！”
“怎么了？不是站在这儿吹风吗？怎么一头的汗。”
许茗因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衣袖袭来的时候，是久违的馨香。宋颂恍惚间想起，不知在何时何地，她曾说过许茗因的一切都是香香的，那缕馨香曾伴随她度过许多不安又焦虑的夜晚。
她们是伙伴。
她们互相陪伴了这么久，曾是一起相拥入眠的家人。
宋颂紧紧捏着许茗因的手臂，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眼中的神情是哀求的，语气是不舍的，下意识地开始恐惧和挽留，“姐姐……”
许茗因轻柔地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扒下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怎么了？要去那边休息一下吗？”
“姐姐，你别推我下去，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吧。”宋颂语气哀求。
洛霖霖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飘过来，趴在宋颂的肩膀上说：“你们在说什么？”
宋颂抿着唇摇头，只固执地看向许茗因。
“那是什么！”
雪女突然出声，宋颂下意识地看过去，下一秒，她又被推下了飞舟。
即便是她再蠢也意识到了，有的事情好像是必须要经历的，所以许茗因才会设下这个局，等着她还手。
为什么宋颂敢肯定这是许茗因设下的局，而并非幻境呢，因为每一次许茗因推她的时候，都不敢和她对视，总要等她移开目光时才下得了手。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吗？”
宋颂握着刀站在灯盏下，看着许茗因出现在自己身边，她的影子落到自己身上，一如当初的亲密无间。
“姐姐，对不起。”
许茗因愣了一瞬，然后笑靥如花地望着她，动作不甚明显地摇着头轻声说：“你不用和我道歉。”
宋颂急促地叹了口气，她想道歉的并不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是为了自己的心狠道歉。许茗因每一次推她都不敢看她的脸，可她呢？
不会的，宋颂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心底的声音一遍遍传来。
不会的，我不会的。
我不惧怕她的眼神，我对她动手时不会迟疑。
我与她天差地别。
对不起姐姐，我下得了手。自私自利也好，忘恩负义也罢，我一定要摆脱系统。
根本不需要你连续推我三遍，在知道这是唯一的解法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你动手。
许茗因缓缓擡起手放在宋颂的手臂上，这次没有直接推她，而是闭着眼等待她的动作。
宋颂自嘲地笑了一声，嘴上说着不用道歉，其实连看自己对着她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姐姐真的，一点也不坦诚。
在许茗因缓缓用力的时候，宋颂反手挥刀重伤她，利刃划破丝绸的衣裳和挚友的皮肉，血液飞溅到脸上，是滚烫的，腥气的，黏稠的，唯独没有了那股让她安心的馨香。
金铃铛的声音乱了片刻，随后许茗因闭着眼往后倒去，直到完全被黑暗淹没。
雪女紧张地抓着蛇姬的手臂，心脏提了起来。
终于又到了这一步，希望这一次，宋颂真的能选择开门。
只有她们知道，为什么许茗因一定要推宋颂三次。
因为这是最保险的次数，她们不止一次经历过宋颂的固执，她回来后只是眼巴巴地望着许茗因，委屈地问她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有好几次，她即便猜到了也要装傻，怎么也不愿意动手，就算最后不得已动手了，也会在下一步卡住，选择要重来。
许茗因是钥匙，宿主是握着钥匙的人，想要打开这扇门，唯一的结果就是钥匙和宿主决裂，否则那扇门永远不会出现。
随着许茗因的降落，眼前的黑暗逐渐散去，露出一扇银灰色的机械门，十几米高的门上有不少数据条在流动，快速地变幻着排列的方式。
这座对她们来说无比高大的门正被一群形状奇特的生物纠缠着，直径将近两米的猩红色触手紧紧吸附在门上，那些触手底部是吸盘，表面却长着许多类似子宫的器官，里面孕育着无数胚胎。
她们极力仰着头也无法看清怪物的全状，飞舟的操纵者便驱使其往后退了很长一段，直到机械门变成巴掌大之后才看清那群怪物的全状。
它们外形和章鱼相似，头部较小，是很规则的圆形，一层薄薄的透明组织里面装着洗肉水一样的组织液，有一个像人参一样的生物浸泡在里面，身上连接着很多类似脐带的根系。
每只怪物有十几条触手，那些触手又粗又长，上面长着成百上千的“子宫”。
每个“子宫”里都有一个胚胎，所有胚胎的生长进度不同，形状也截然不同。
有的是人形胚胎，发育程度各不相同，但这些人形的胚胎应该不全是人类，因为有的四肢比较多，有的则脑袋很多，甚至还有长了四只手没有脚的怪异生物。
这样的人形胚胎只占五分之一，其余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的甚至还没成型就开始在“子宫”中作乱，不停啃食周围的组织。
小一些的“子宫”连在怪物的身上，大一些的则脱离了母体往下坠着，两者之间只有一根猩红的“脐带”相连。
她们看见好几根“脐带”断裂，里面的小怪物挣脱束缚爬出来，瞬间长成半人高，变成她们一路上清除的那种没什么攻击力的小怪物。
还有几只外形很显眼，和她们在通道入口遇见的那只外形一样，只不过个头小了很多，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危险。
而那些人形的胚胎，在“脐带”断裂后往往没办法挣脱厚厚的“子宫”逃出来，所以只能往下掉，即便有个别爬了出来，也活不了多久就会死亡，因为通道是所有世界的夹缝，这里虽然有空气却并不干净。
她们能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她们都是卡牌，对于氧气没有需求。
雪女走上前来，对着宋颂说：“必须斩断怪物的触手才能打开这扇门，但是在此之前，要先将怪物杀死，因为只要她还活着，触手断了也会继续生长。”
她擡手指着怪物的头颅位置，指尖的落点是里面的人形生物，“那是怪物的心脏。我们尽快动手吧，趁早进去解决系统。”
“你怎么这么清楚？”
宋颂有些提防地问道。
雪女疲惫地叹了口气，再一次重复自己说过无数遍的话，“等你到达她的心脏，你就会知道了。”
宋颂皱着眉，对着飞舟的操纵者说：“去那儿，杀了这些怪物，我们就能去往本源世界了。”
目标就在前方，宋颂一刻也不想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