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出事
第61章出事
[王虎,蔚城知府,因贪墨军饷三十万两白银被斩首,其余家眷流放西南。其妻钱氏,蔚城人氏,体弱多病,于流放途中丧命。长子王同秋,年二十,其妻蔚城孙氏女孙静……幼女王春来,六岁……]
宋颂把食指按在“王春来”三个字上,然后站到门口喊了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去把你们城主请来。”
侍卫弯腰拱手,恭敬道:“宋大人,稻镰大人半个时辰前寻来,城主大人和他一同出去了,走前还说今夜怕是不回来了。”
宋颂“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她那架势看起来还有事要吩咐,侍卫就一直没有退开,留在原地等候吩咐。
当初她接手估邶城时城主府就没什么人了,据说是福安在出事前就将城主府的官员全部处理了,在他住进城主府后还将原本的侍卫全部撵回家,换成了自己带来的士兵。
之前敕说的时候宋颂没有在意,她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还有许红翠下山后第一次上山时曾经说过,鬼卢部抓了一个太监,将他押在门口辨认京城来的人。
那个太监大概率就是福安,但是福安带着兵马前来,怎么会被鬼卢部扣押呢?这是福安和原先的城主布下的局,还是说鬼卢部本就是他的鹰犬?
她怀疑福安会守在门口,*就是为了逮她,然后他先看见了许红翠,就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就住了下来。
只是福安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估邶城抓她?是为了那不知踪迹的女帝书,还是别的原因?
他已经大权在握,完全可以将追杀的事交给别人做,为什么要亲力亲为呢?
不止是估邶城,当初的云归城也是一样的。
他知道珞云王是周暄明的退路,所以就亲自带着人追到云归城截杀他们,一为杀人灭口,二为取得女帝书和周氏密旨。
按理来说,他已执掌大权,万万不会放下京中动荡的朝廷来做这追杀的苦差事,他出来一趟归期不定,回去后朝中不一定还有他的位置,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出来?
还有他从云归城离开后就直奔估邶城,是因为周暄明暴露了女帝书的下落吗?
宋颂不相信,他遭受了那么多折磨都没有供出女帝书和周氏密旨的下落,反而一口咬定是在珞云王手上,这一定是先帝在时就摆好的棋子,目的就是守护这两件宝物,那珞云王一定也有后手。
突然,宋颂想起了另一件事。
闻氏的灭门惨案,他们的灾祸会不会就和周氏密旨有关?后来闻珺义带着亲人远赴云归城,是否也是为了周氏密旨?
太后就是出身闻氏,她不可能灭闻氏满门,那下毒手的是谁呢?他们一出手就是灭门,究竟是想找到周氏密旨,还是想毁了找到周氏密旨的线索?
周氏密旨在闻家手里,这消息他们又是从何得知?
最令宋颂在意的是,那令人趋之若鹫的女帝书和周氏密旨究竟是什么?
女帝周是由系统创造出来的卡牌人物,并且在宿主离开后反叛成为了开国女帝,她留下的东西,会不会和系统的秘密有关?
宋颂拍了拍额头,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想起来。
不过就现在的记忆来说,她猜测宫变的幕后黑手是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传闻她因为长乐帝的罪行懊悔不已,留下谴责的血书后自缢于寝宫,现在看来这个消息并不属实,或许人现在还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呢。
在周徕音的记忆中,太后和宦官福安本就是沆瀣一气的贼人,而且很有可能她才是主谋,谋害先帝,囚禁长乐帝,都是她的主意。
福安不过是她推到人前的一柄刀,帮助她做尽恶事,担着恶名。
“府上的侍卫是不是没有换过?”宋颂问候在一旁的侍卫。
“是的,先前城里出事时我们被遣散回家,后来敕城主上任后才将我们召回来继续当差。”
宋颂点头,低声吩咐道:“你去找找三十年前在这府里当差的人,不管是做什么的,都先带回来。做得隐秘些,别被太多人知晓。”
“是!”
敕他们出去查案了,宋颂就没有回家,暂时歇在了城主府,等着敕他们带消息回来。
夜里,敕和稻镰回来了,一进府就问,“宋大人走了吗?”
当值的侍卫说没有,宋大人歇在府里的。敕便叫丫鬟去把人叫醒,急着跟她分享新得的线索。
等到宋颂来到点着油灯的会客厅,敕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他见了宋颂就说:
“查出来了,那些银子的来源是个姓程的商人,他每月都会给那个名叫王玖的醉汉一笔银子供他生活,但是平日里并无往来,我们细查后发现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每月定额吗?”宋颂问。
敕摇头说没有,他这消息是从一个经常和王玖喝酒的乞丐那儿问来的,那乞丐说程老爷每月初一都会给王玖送一笔钱,交给他后就会离开,两人从不交流,有时候在同一家酒楼遇见了也不会打招呼,看起来毫无关联。
“那乞丐嘴甜,经常跟着王玖混吃混喝,有时候喝醉了就宿在王玖家里,撞见过两次那程姓商人送银子,后来他就暗中关注着,发现每个月王玖都会收到一笔银子。王玖并不穷,但是却一直住在那破草屋里,每日醉生梦死,银子就随意搁在枕头下,有时候乞丐趁他不在家会摸进去偷钱,他也从未发现过……”
这些都是敕逼问那个乞丐的结果,想着宋颂并不爱听严刑逼供那套,就连忙转移话题说:“如此看来,买凶纵火的可能性不高,除了王玖,其余几人都是一贫如洗,每次喝酒都是王玖做东。”
宋颂转着茶杯的杯盖想了很久,桌上的油灯味道很重,她闻久了脑袋疼,心里就越发烦躁。
每月固定送钱,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勒索,倒像是……赡养费。
“王玖和程姓商人年岁几何?”
“王玖五十多了,程姓商人二十出头。对了,那人还是商会的副会长,许掌柜外出走商后,估邶城商会就由他负责,上任第一天就带着人整顿城里的商人,查封了许多溢价过高的店铺,雷厉风行,为人严肃。”
宋颂用杯盖敲着桌面,继续问道:“两人是什么来历?”
“说来也奇怪,那醉汉的来历查不出来,周围邻居只记得他是三十年前搬来的,或许是山里的人,但是如今城里的部族都不知此人来历,他的住处也和寻常百姓一样,并没有明显的部族特征。那位程姓商人则是城中富户家里的养子,只不过一直扔在田庄管事,所以才逃过了心大人的清洗。”
他还觉得许掌柜艺高人胆大,程家因作恶多端被心大人满门抄斩,就剩下这么个养子,她非但不斩草除根,反而还将人放在身边做商会的副会长,实在是胆子大。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牢里看看那王玖。”宋颂说完把折腾了好久的杯盖放回茶杯上,然后朝着孟敛的住处走去。
她叩门后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妙儿来得很快,她头发散乱,中衣外面匆匆忙忙套上了麻布上衣和裙子就趿拉着布鞋来开门。
“宋大人快请进,孟大人已经等着了。”
宋颂朝她点头,进门后右拐进了孟敛的房间,屋里的油灯李妙儿起身时就过来点好了,现在进屋就是亮堂的。
她们这一方小院里有自己的小厨房,现在有客来了,许妙儿就出门去烧水泡茶,端着油灯就往小厨房去,走到一半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倒在小厨房西边,她不敢擅自过去看,就快步往回走去找孟敛。
“孟大人,宋大人。”
李妙儿进屋后将门插上才喊了孟敛和宋颂,她怕听到什么秘密,所以并没有走到门口去叩门,只是站定了喊人。
“何事?”
李妙儿紧张地盯着院外的动静,听到孟敛的声音才有些安心,“外头倒在一个人,我不敢去看,想让孟大人陪我走一趟。”
她话音刚落,孟敛就从屋里出来了,她端着油灯,身后跟着宋颂,李妙儿乖觉地跟在她们身后,手里也端着一盏油灯,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远处看确实像一个伏地的人影,但是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个稻草人,一件靛蓝色的麻布裙子裹在稻草人身上,头上还插着一根木簪。
宋颂皱眉,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低声开口问孟敛:“你不知此物是何时出现的?”
“定是我回来前就有的,若是我回来后出现的,我会发现。”她看向李妙儿,问她:“你今日可用了小厨房?”
李妙儿摇头,“今日孟大人未归,我就去办公区帮他们做些杂事,晚膳时大家都在忙,我便没有回来,后来一起出去吃了碗面,回来就歇着了。小厨房位置偏,这是我今日第一次过来,昨天中午来过一次,那时候还没有这东西。”
这边没什么活计要忙,许妙儿经常跟孟敛说一声就去前头的办公区帮忙,她识字,只是不熟悉现在使用的简体字,所以每天都去帮忙,官员们闲下来时会一起读书练字,她也能跟着一起学。
很多资料现在都是简繁同用,上面是繁体字,下面要写上简体的,这样虽然麻烦,但是能够让官员们快速熟悉简体字的使用,许妙儿能照着字典帮他们核对两种字体的使用是否正确。
孟敛看见了什么,几步上前将那稻草人提了起来,她取下稻草人头上的木簪,沉着一张脸说道:“这是霖霖的簪子。”
是她在云归城买的,一两银子十根,她只拿了一根,剩下的都给了洛霖霖。
“这衣裳也是霖霖的。”
孟敛说着挥剑将稻草人劈开,里面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用稻草胡乱扎成的草人,外头的田地里到处都是。
唯一特别的,就是这个稻草人套着洛霖霖的衣裳,戴着洛霖霖的簪子。
“此人知道我和霖霖的关系。”她说这话时心里已经起了杀意,若是故人,以这种方式来访,必定是敌非友。
宋颂拉住她的袖子否定道:“不一定,或许只是霖霖姐那边好下手一些。如今城里只有你、我、希莉娅、霖霖姐和姐姐五人,你、我、希莉娅都是不好接触的人,就只剩霖霖姐和姐姐,但是姐姐因为查账的原因,身边总是跟着一群财务官,所以只有霖霖姐那边好下手一些。”
她下意识的将来人的目的定义为针对神山。
“先去霖霖姐那看看,妙儿也一起吧,你一个人待这儿也不大安全。”宋颂说着接过她手里的油灯走在前头,李妙儿点点头跟在孟敛身边,她一向懂事,少言多思,所以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只是走了几步,李妙儿突然停了下来,她抓着孟敛的手,后背发凉地说:“孟大人,不对。”
在前面带路的宋颂也停下来了,问她有什么不对,她咽了一口唾沫,浑身发毛地说:“我第一次看见的黑影和那个草人的动作不一样,大小也有区别。”
宋颂皱眉,快速说道:“孟敛你回去看看,我去霖霖姐那儿。”
她说着快步跑了起来,手中的油灯顽强地坚持了一会儿就灭了,宋颂也不管它,她记得路,借着微弱的月光越跑越快。
而这边,李妙儿缩在孟敛身边问道:“孟大人,如果那草人真的变了,那什么人能在这院子里捣鬼不被你发现呢?”
孟敛端着油灯蹲在地上细细查看周围的土壤,听见她的话便擡头看了一眼,直言不讳地说:“在这个院子里,只有你的一举一动不会被我盯上。”
李妙儿表情难看地笑了笑,不知是害怕还得怎的,磕磕巴巴地说要回屋多点两个灯笼,孟敛没有在意,继续借着油灯昏暗的光亮查看地面。
院里的土地有被踩踏的痕迹,看脚印的大小和深浅并不是李妙儿的足印,李妙儿说有黑影的地方有一些野草,野草也被压倒了,看样子那重物倒在这儿很久了。
李妙儿拎着两个灯笼出来,一个交给孟敛,一个自己拎着。
灯笼要用蜡烛点,蜡烛又价格昂贵,所以城主府平日里很少用灯笼,夜里大家闭门不出,即便有要事出门都是端着油灯出去,很少有点灯笼的。
正因如此,城主府入夜后哪里都是一片漆黑,显得异常阴森。
孟敛发现了重物拖行留下的痕迹,她顺着绳索的方向一路走,走到了小厨房的另外一头,在一棵树上发现了端倪。
那树上坠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系着三根麻绳,麻绳绷得笔直,另一头应该坠着东西。
孟敛拔出流风剑甩到空中,三柄一模一样的剑出现在空中,然后顺着麻绳的方向追了出去。
李妙儿看见的可能就是这块石头和那个稻草人,她离开后石块被麻绳拽过来,三根麻绳同时拖拽,并不需要多少时间,或许李妙儿还没回到屋子,石块就已经被拽走了。
三柄剑回来了,其中两柄剑都拎着一麻袋湿漉漉的土,那袋土有半人高,即便是不沾水都有五六十斤,最后那柄剑则带来了昏迷不醒的洛霖霖。
她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和那两袋土是从一个地方打捞出来的,身上还有被麻绳捆绑过的痕迹,手腕和脚腕都有单独的绑缚痕迹,那些勒痕又青又紫,看起来十分骇人。
孟敛看着洛霖霖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血条,松了口气将人接过来抱到房里去。
要不是今晚宋颂突然造访,洛霖霖必死无疑。
城主府里池塘很多,因为没银子清理,所以很多池塘都脏兮兮的,水是深绿色的,里面有腐烂的叶子和一些鱼的尸体,站在边上都看不清那池塘里有什么。
今晚一过,洛霖霖会死在一个肮脏的池塘里,直到她被人发现失踪后才开始寻找。那时候她院子里的稻草人会变得不详,那块石头也会一直挂在树上,直到被人发现。
两袋土加上一个洛霖霖,这并不是那石块能承受的重量,但是却在院子里放了至少两个时辰,所以这个机关一定还有别的细节来固定。
应该是一个延时装置,可以为凶手做不在场证明,也可以祸水东引,让李妙儿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因为这个布局,她是最方便的人。
但是孟敛不赞成这种猜测,因为在她回来之前,李妙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她在设置机关的时候被自己撞上,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而且只为了杀人的话,根本没必要放一个稻草人在这儿,石头藏在树上是隐蔽的,那地方又偏僻,她们平时很少踏足,所以可能好几天都不能发现那石头,洛霖霖这段时间不知在忙些什么,很少出现在人前,几天见不着人是常事。
如果没有这个稻草人,洛霖霖死亡后好几天都不会被发现。
如果没有这个稻草人,洛霖霖今晚不一定会被获救,因为李妙儿远远地看见一块石头并不会好奇地凑过去看,她或许只是匆匆一瞥就去小厨房烧水了,所以洛霖霖会死。
稻草人的出现,像是一种恐吓。
这边宋颂来到洛霖霖的院子没有找到人,还遇见了五个不速之客,她无比庆幸自己随身带着武器,拔出苗刀就冲那些裹着一身黑的人杀过去。
她和三个人缠斗在一起,剩下两个则借机逃走,这下宋颂不敢下死手了,怕把人弄死了没得审,所以颇多顾虑。手臂上的伤也碍事,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制服,气喘吁吁地将人敲晕扔在院子里,然后进屋找人。
屋子里一片狼藉,就是寻不到洛霖霖的身影。
她来不及思考,出门拖着三个人往孟敛的院子赶去,等她到了,孟敛的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敕和希莉娅等人已经到了,李妙儿去烧水给他们泡了茶,他们连着喝了两杯脑子才清醒些。
宋颂将人扔在院子里,对着屋里的人说:“我没找到霖霖姐,她的院子里有几个小贼。妙儿,你帮我找捆绳子来,我先将人捆好。”
“好。”
李妙儿一边应声一边去屋里拿麻绳,小跑着拿出来交给宋颂,跟她一起将人绑好才去给她泡茶,然后在她们商议事情的时候,她提着灯笼去小厨房做饭,今夜看来是不能睡了,先煮点吃的备着,大人们若是饿了也能及时送上去。
“霖霖在屋里躺着,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孟敛话音刚落,宋颂立马说道:“别去找鬼卢部的巫医。”
她现在对鬼卢部怀疑得很,自然不想让她们掺和进来。现在洛霖霖的血条还剩下四分之一,其实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治疗就会一直昏迷不醒,像是待机模式一样保存那仅有的血量。
孟敛看了敕一眼,请大夫的事是他差人去办的。
敕连忙说道:“我让侍卫去城里医馆请大夫。”
鬼卢部与山匪做买卖的事他早晚是要说的,那些山匪对估邶城是毒瘤,对麻沂山的部族也是,鬼卢部和他们和平共处,还有生意往来,这是敕不能接受的,他打算等这次的事情了了就和宋颂说这件事。
孟敛将今晚的事情说一遍,宋颂也说了洛霖霖那边的情况,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事情好像明朗了,洛霖霖拿到了什么东西,所以遭到了暗杀,那些人杀人的同时还要将稻草人扔在孟敛的院子里恐吓她。很可笑,他们的行为像是在下战书。
敕突然开口说:“我夜里回来时,侍卫说洛大人问过我的去处,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说不知,洛大人便让他转告我,明日有事与我说,让我早上留在府里,她会来寻我。”
“霖霖姐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儿?”宋颂问,她这几天太忙了,和洛霖霖都没见过,自然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敕作为一个城主,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说:“先前选拔的事情结束后,洛大人就开始整理估邶城的卷宗,她将所有卷宗全部找出来,分门别类的收好。后来许大人查账太过忙碌,洛大人就提前将城主府所有的账本翻出来备查。”
“后来她发现账本不全,只有存入和取出,并没而详细的支出内容,就继续在没有分类的卷宗里找,剩下的还有数万卷卷宗,是以没什么进展。”
原本敕只想让她们查自己上任以来的账,但是洛霖霖说不行,那样就不知道城里需要那些开销,又有什么收入,无法给宋颂提供更详细的信息,所以要把以往的账全部查一遍。
宋颂敛眉不语,真相好像出现了,或许就是因为那些收支明细,所以洛霖霖才会遭遇杀身之祸。
那这件事跟纵火案会有关联吗?两件事发生的如此紧凑,若是说毫无关系,怕是太过牵强。
宋颂想到了他们一直忽略的问题,他们一直在追查那些醉汉纵火的目的,和是谁人指使,并没有去想纵火的地点有什么特异之处。
“那几个醉汉纵火的详细地点是在哪里?”
“在屏峰街中段,是一处空置的院落,那院子有闹鬼的传闻,所以周围两边的房子也一直没卖出去,原先一直被一群小乞丐占着,后来那群小乞丐不见了,里头也没人住了。因为扑灭及时,所以损坏并不严重。”
“最先发现的人是收夜香的,看见火光后立马通知周围的百姓,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
宋颂点头,她很满意现在的敕,他已经慢慢变得像一个城主了,对于城里发生的事十分了解,无论问什么他都能答上来,足以见他的用心。
虽然偶尔摸不着头脑,但是给他一个方向他就会认真去做,这样的人其实很难得,听劝、仔细、亲力亲为,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若是这所有的祸事都是查账惹出来的,那就代表着估邶城的账藏着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