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别有天地非人间（二十三）
李木子抓了抓头发，果然把头发抓散了，她心虚地用簪子固定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确定迎娘的身份。”
她将自己和陈澈的调查结果同步给了江随洲和白岭，说道：“石长海屋子里的人是不是迎娘不确定。但有一点，迎娘约张承彦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调查杨无敌，而不是了杀张承彦。”
江随洲点头，“嗯，但也不能排除两人见面后谈崩，迎娘冲动之下杀他。”
“对，这个可能也存在。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出迎娘，就是冯谦。”
江随洲又将杨家的情况说了一半，“杨仕清的情况如此，郑氏那里我们还没来得及再核实，但我们觉得和案子的关系不大。”
“他们在京城的情况，离京的日子，抵达永清县城的时间，进入驿站的时间，这些我们都核对无误。”白岭长吁一口气，“我是真想不明白，杨竹明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案子的？我现在开始相信转世之说了。”
“但转世的话，他怎么其他都不记得呢？他的父母妻子，他都不记得。只记得被杀前的那一小段内容。”白岭又晃起了脑袋，“哎呀，这案子太邪门了，我脑袋都快想痛了！”
“行吧，这几日大家都累了。”陈澈说道：“你们也歇两日，这些口供我和李木子先看看。要是有什么发现，我们再一起商讨。”
白岭离去之时，看见李木子头上的金簪笑了，偷偷拉着陈澈的衣袖，“你和李道长的好事要近了？”
陈澈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子，“这都看出来了？”
难道得看到陈澈这副表情，白岭愈加兴奋，“你娘同意了？李道长的家世可不是一般的差，你父母亲居然同意？你们陈家就是开明，要是我父母，哎。”
“怎么？你现在也有心仪的姑娘？”陈澈难得有心情和他说这。
“那倒也没有。我娘现在给我张罗相看姑娘，我看来看去心里都空落落的。”白岭叹了一气，“我妹妹要是在的话，也该相看人家了。”
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什么好安慰的，伤痛只有靠时间来抚平。
江随洲原本在前头走，听到陈澈和白岭的对话，慢慢停下来脚步。
李木子忽然开门出来道：“你们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
江随洲和白岭随即回到屋内。李木子指着口供说道：“你这里记着，卢长生请石长海帮忙雇马车。”
“对。马车中午到的。”江随洲回答道。
“可是，按着其他人的口供，石长海早上一直在屋内，他叫谁出去雇的马车呢？”
江随洲和白岭互相了一眼，他们俩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这就去问。”
陈澈也道，“行吧，我们一起去。”
路上，江随洲还念叨着：“应该没人知道。他们要是有去雇马车，肯定都说了。他们什么犄角旮旯的事情都说了。”
白岭拍着他的肩膀，“哎，口供么，录上三遍都不嫌多。没事，我们再问就是。”
李木子见了卢长升，“你是几时进的石长海的屋子，几时离开？”
卢长升见是个年轻低等的女官，心里不怎么乐意，嘴里嘟囔着：“怎么问了一遍又一遍，哪有这么办差的？”
江随洲在他面前敲了敲桌子，“问你话就答，你不愿意，我就禀告张将军。”
卢长升瞥李木子一眼，“你们问话怎么还让这种小吏呢？好歹我也是有功名的......”
白岭怕陈澈发火，赶紧道“这是我们陈侍郎身边的录事，你快些答。若是有用，都会禀告张将军。”
卢长升看了一眼陈澈，心里骂了一句，年纪轻轻就是侍郎，真是会投胎，脸上堆了笑，“陈侍郎，在下眼拙了。”
见陈澈丝毫没有回礼答话的意思，他悻悻地说道：“我是己时刚过就去了石大人屋里。”
“那你雇的马车什么时候来的？”
“具体什么时候到的我不知道。”卢长升回答道：“我是打算未时出去，问石大人来不来得及去县城雇马车，他说今日还真没问题。”“今日还真没问题？”李木子重复了一遍，“所以以往有问题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投宿这个驿站。”卢长升又说道，“案发的时候应该是未时左右，我和叶文星还有两个递夫一起把人抬到堂屋，我从大门看出去，门口已经停了一架马车。”
“我还问了一句石大人，那是帮我雇的马车吗？石大人点头说是，又说怕是这会出了人命案子，我不能现在离开驿站。他自己出门和马车的车夫说了几句话，让车夫先离开了。”
李木子又叫来了寿春，江随洲在一旁说道：“我们上次见了，他的状态没法回答。”
没一会寿春来了，李木子问道：“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给你舅舅端药的吗？”
寿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舅舅，他是喝药的。阿福最好看了，英姑姑也好看。”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阿福不见了，他们把阿福带走了，姑姑不能被带走。”
李木子给了他一个果子，“你还记得那天你舅舅屋里有什么人呢？”
“吃果子，一起吃果子。他也在吃果子，我也吃。他人小吃大的，我人大，吃小的。”
说着说着，寿春没头没脑地又哭又笑，李木子也只能让江随洲将人带了出去。
白岭拉过椅子，“我就说吧，这人没法问。所以刚开始刑部都没把他列进去，也就张家不管不顾地把人拉来。”
“你把张来叫过来。”李木子说道。
没一会儿，张来就过来，“不知道李录事要问我什么？”
“我看这个寿春虽然脑子不清楚，但衣着整齐，手上干净，指甲也修剪的整齐，是你叫人帮他弄的？”
张来笑着说，“不是，我接来的时候他就是这般齐整。哎，要不是脑子坏了，就他这样貌，想必也是个出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