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006 莫斯科的总督罗斯托普钦
在罗斯托普钦上台以前,他也不用担心这个,毕竟之前也比较稳定。
但是这一位,火烧莫斯科的事,就发生在他身上,最后虽然是法国和俄国两边互相指责对方纵火烧毁莫斯科,算是个挺大的事件。
只要稍微了解一点1812年历史的,就会知道,罗斯托普钦和莫斯科大火还是有些关系的,甚至他还曾经自称烧毁,然后又返回,总之听起来就很可疑。
作为莫斯科的总督,他干的事情么,要是真的说起来,就是法国人一直都在莫斯科,这座城市不被烧毁,最终的后勤供应也会出现危机。
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拿破仑自己的选择,最终他总是会选择超出限度的抉择。
但是法国军队也不是个个都法兰西超人,就是近卫军也都是人,要是出现什么问题,看起来也都不奇怪。
只要后勤供应跟不上,最终的失败也是难免的,而且俄国的天气,不管是夏天的炎热干燥,还是冬天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是严酷的挑战。
因此,要地方上搞出来的话,还是要看出来一点问题所在,莫斯科周边的道路,四通八达,靠近的地方也包括特维尔、弗拉基米尔和梁赞等地。
这几条路的情况也是很重要的,俄军在正面轴线,从边境线到明斯克和维捷布斯克,进而到达斯摩棱斯克,从斯摩棱斯克大路再到莫扎伊斯克,最后是莫斯科。
当索洛维约夫到了罗斯托普钦这里的时候,倒是被这位伯爵很热情的招待了。
虽然他不是什么钦差大臣,可是侍从将军这个头衔可是一直挂着呢,要是真的在皇上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的话,大概莫斯科总督可能就要换个人来了。
这样担心,大概也是索洛维约夫不缺钱,虽然好色可是也有自己的准则,对于财物也不甚上心,倒是工作非常认真。
别管是以个人身份来的,还是带着钦差大臣身份来的,那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而且罗斯托普钦也知道,这小子处事还算公正,不会背后打别人的小报告。
总之,就是那种变色龙的戏码。
罗斯托普钦也好奇,索洛维约夫这一次居然没有带女仆出来,他还真的提问了。
“对于您的这个问题,我也只能说,我妻子总需要人照看,原来在我家里当管家的是我的义妹,她去年也嫁人了,带在身边的女仆,要求那也是很高的.”
总之就是说话绕嘴,罗斯托普钦差点没被他带到沟里去。
“那么.您还是很有要求的了”
“这一次我又是来办私事,一路上可以住在朋友家里,也可以到我岳父那里去。”
“瓦西里亲王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也难怪你会从彼得堡过来。”
“莫斯科这边的庄园也需要打理,总是有很多事情要管的。另外,就是道路交通,我从特维尔那边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大路上修缮的不是很好,不知道往梁赞去的大路怎么样。”
罗斯托普钦听到前面还有些放松,毕竟他在索洛维约夫还是个小副官的时候就见过他了,说话方式总还是比较了解。
但是他这张地图太长,现在又回头来说,肯定还是注意到了什么。
“莫斯科往梁赞的大路,最近也在施工当中,不过因为土质松软,而且很多地方也在翻浆,实际还是有困难的。”
“就是这样,从莫斯科到梁赞和弗拉基米尔的大路,还有轨道都要弄好了,这里可涉及到我军的后勤供应,毕竟很多物资也不能放在靠近国境线的地方,要为总体战略负责的。”
“您是说,法国人会打到莫斯科来”
“那是散布失败主义情绪,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仗,不过法国人要是真的打过来,这一仗不管是采取什么作战方式,最后是主力会战还是发展成其他什么样子,结果都是需要海量的物资。您这里是我国的第二首都,又是几条交通线的交汇地,到底还是要注意后勤保障的安排。在战时,您这里可能会更重要一些,从喀山来的马匹,从梁赞来的补给品,从坦波夫和其他地方来的粮食,都要从您这里过的。”
“我倒是想起来,您和别祖霍夫伯爵一直在计划修建从莫斯科到梁赞的铁路,只是现在上面跑的还是马车。”
“以后总是要在上面跑火车的,在这种施工条件下,我们也只能先让马车在上面,至少载重也要有些保证,您也不是没见过列车,就是太后殿下现在经常坐的那种。”
罗斯托普钦也只能受着索洛维约夫念道这些,顺道也给他把皮埃尔的许可证批下来。
从头到尾,索洛维约夫可一点要求都没有提,只是说都要做什么,然后效果也特别明显。
“也就是这样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要是觉得可以,往弗拉基米尔去的那条路,可能比去梁赞的路还要重要。”
给他说了这些,罗斯托普钦的表现么
看了他就知道,《钦差大臣》还是很写实的,俄国的总督老爷和地方官员们,很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要是自己真的是钦差大臣的话,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乐子呢。
就是现在和这位伯爵聊到的内容,大概皮埃尔投资的从莫斯科到梁赞的这条路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后面还有些别的什么事情,大概就是皮埃尔德老婆终于不行了。
作为丈夫,就是海伦和瓦西里库拉金亲王把他坑成这个样子,皮埃尔还是要去一趟的。
要不是安德烈人在斯摩棱斯克,而且最近也重返军队去了,大概皮埃尔会找他去。
索洛维约夫这边倒是有空,他去见过岳母,看了看病的更加严重的岳父,就会回到皮埃尔的官邸,两边还是有正经事情要商量的。
只是来看到海伦这个样子,确实也很难想象这样的美人,都不用背地里怎样了,在人前的表现也是如同蛇蝎。
只不过由于当年遗嘱继承和信托分割的作用在内,库拉金一家的企图并没有得逞。
现在海伦也没有给皮埃尔生个孩子,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长,在多洛霍夫的事情发生以前,那婚姻也不怎么样,后面更是分居。“现在就是这样,今天一直都昏迷不醒,看样子也快要不行了。”
医生开的药么,就这样连吐带拉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死,也是够遭罪的。
甚至连她平日里精心装饰的卧室,都有股奇怪的味道。
索洛维约夫一向鼻子也比较灵敏,他进来以后也不住的去捂自己的鼻子。
“皮埃尔,这股异味真是难以想象,不闻到是不知道的。”
皮埃尔并没有说什么,他这个老实人,小舅子闯祸了,老婆对他那样还要帮忙和劝导,海伦还是过着我行我素的生活,只不过吸血效应没那么明显罢了。
“父亲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我想大概是”
人的躯壳还在世间,灵魂也没有消散,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在比较年轻的时候,这样也确实是自作自受的悲剧。
至于靠近以后,看到的样子,也总是让人知道了,希腊人诅咒古代那些暴君的用词,只是身上也没有溃烂的地方,烂掉的地方自然也不会让人看到的。
至于库拉金家的人,也出人意料的一个都没来,海伦和阿纳托利那奇怪的关系,最终阿纳托利也没有来。
要是来了,也就是皮埃尔还在,要不然发生点什么事情,都可能要身上开十二个窟窿眼。
至于找神父什么的,那也是要安排的,一个人最终这样孤独的死去,又干了那么多坏事,似乎也是应得的一种下场。
最后的那些事情,倒也不用皮埃尔来管,他们这边也准备乘坐马车到伊凡雷帝的宫殿废墟去。
“您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巴黎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更严重。如果有年轻人,像是我一样,到了欧洲去,再回到俄罗斯来,看到现实的对比,总是会有些想法,要改变一些什么。”
“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会反对的,不可能都像是你和安德烈那样,很多人都只关心的是自己盘子里的东西,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旦牵扯到个人问题,什么都会冒出来的。”
“您好像在映衬现实,米沙,是不是斯佩兰斯基的事情。”
“这是我们单独走在伊凡雷帝的宫殿废墟上,可以有感而发,就像是过去那样。皮埃尔,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不是一成不变的。俄国的传统是村社自治,如果卡拉姆津说的是这个内容,大概也不会有错。可是他的目的完全是为大部分的地主服务的,这些人反对废除农奴制,因为会牵扯到他们的利益。我们这里搞实业的贵族,几代人之内就会衰落下去,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大概就是安德烈说过的,他们过着的那种生活。”
“在这个圈子里真正的活人也并不多,要是说起来,最近冈察洛夫家的尼古拉,他的事情你知道么”
“他的父亲不让他参与造船厂的经营,我倒是知道的。”
“并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这样影响了他父亲的生活,要讲究排场还要从造船厂和几处庄子上来支用不少钱,搞的他们家很赚钱的商船建造都经营不下去了。”
皮埃尔看着索洛维约夫的脸上,大概也就是一个词“离谱”能够形容,这件事情他也听说过,哪怕有些改变,家里面可能还有吃板子的。
至于尼古拉冈察洛夫最近的遭遇那就更是离谱,在家里骑马的时候摔坏了脑子,渐渐的就精神失常了。
普希金那倒霉的丈母娘,路易莎那倒霉的侍女,当初给她找这么个丈夫,本来是指望出了事情以后,找个合适的夫家,冈察洛夫和皇室又一向关系紧密。
结果可能就没人想到,总之普希金以后娶他们家的女儿,他们家这点幺蛾子事情都像是放大镜看芝麻粒,反正那么大点看的都清楚的很。
至于娜塔莉亚的爷爷么,普希金对他的印象就很差,能一年掉个几十万还没进项,把自己家经营好的产业都给败完了的,可能比他那不会经营的父母还要离谱,毕竟他们还没到这个地步。
可想而知,家门都有这种阻力,往外放放又是个什么样子,尤其是牵扯到所有人利益的时候。
皮埃尔听了索洛维约夫说了冈察洛夫的事情,也无奈的摇头。
“可这又怎么样呢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只是把自己地面上的事情做好。”
好在老伯爵大概也是个开明贵族,他的圈子也是更法国化一些的,只不过也是落后时代那么几十年。
按照社会发展的延后性,大概英国和法国发生的事情,一百年以后也该轮到俄国了。
这样的事情,他们活着的时候,大概是不会看到。
但是身后的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皮埃尔虽然是心地善良的富豪,到时候他的后代大概也只能是在变局当中,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掉,这都是个比较好的结果了。
如果还有些责任心,在这种变局到来之前,自然也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皮埃尔就想到索洛维约夫以前的来信,不得不说他对于俄国的乡村自治传统了解的更深刻,至少是没有带着政治目的,像是卡拉姆津对待斯佩兰斯基的改革那样,直接呈上了备忘录来宣扬保守派眼中的俄国传统。
俄国的自治传统,在伊凡雷帝和鲍里斯戈东诺夫强化农奴制以前,农奴的人身自由虽然受到限制,多少还是老爷们有责任要保护他们,这种依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正常的封建地主和佃户的关系。
然后,有人自然要开倒车了,要么是羊吃人,要么就是把平民逼迫成农奴,前者好歹还是积累资本,后者则是僵化的制度。
要没有个强力的沙皇,靠着俄国自己的贵族,别管是恪守传统还是改革,肯定都是不搭界的。
“您的信说的就很好,米沙。”
“如果是旁观者的眼光来看问题还好,可是我也在局中啊,我们还得一起走下去,别管是有人打过来还是我们要从内部解决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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