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山川河流
玄一带着李若灵和张远紧随血魔宗主疾驰，地面的山川河流在脚下飞速倒退。一路上，血魔宗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明。
"那处秘境位于幽冥山脉深处，是太虚道君当年实验失败后，专门开辟出来封印那个失控存在的地方。"血魔宗主语气凝重，"我们血魔宗世代守护这个秘密，从不敢轻易靠近。"
"但是今日天地异变，我感应到血魔玉简的躁动，这才前去查看。没想到秘境中的封印已经松动，若是让那个存在逃出来......"
"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李若灵问道，她感觉手中的通天符也在微微震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血魔宗主叹了口气："根据血魔玉简的记载，那是太虚道君最失败的一次实验。他想要在一个人身上同时注入正邪两道的力量，结果那人承受不住，变成了一个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的可怕存在。"
"最可怕的是，"他语气更加凝重，"那个存在似乎还保持着理智，但已经完全扭曲。它认为正邪之分本就不该存在，要将所有修士都变成和它一样的存在。"
张远倒吸一口冷气："这岂不是要颠覆整个修行界的根基？"
"正是。"玄一接口道，"所以当年太虚道君不得不将它封印。但现在天地规则变动，这个封印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幽冥山脉深处。这里山势阴森，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血魔宗主停在一座山峰前，手掐法诀，将血魔玉简贴在山壁上。顿时，玉简血光大作，山壁上浮现出一道门户。
"小心。"玄一提醒道，"秘境中的空间已经不稳定，我们......"
话未说完，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门户中传来，将四人卷入其中。等他们站稳脚跟，发现已经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通体由某种特殊的黑色石材砌成。空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竖立着九根通天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玄奥的符文。
而在祭坛中心，悬浮着一个人形虚影。那虚影时而化作一个儒雅的书生，时而又变成一个狰狞的魔头，形态不断变化，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就是......"李若灵心中一震。通天符的震动更加剧烈，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不好！"血魔宗主突然惊呼，"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
果然，只见那九根石柱上的符文正在一个个熄灭，原本稳固的封印阵法开始出现裂痕。那人形虚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发出一声介于仙音和魔啸之间的怪声。
"诸位道友，别来无恙啊......"虚影开口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
玄一上前一步："道友，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是谁？"虚影发出一声怪笑，"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失败品'啊！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失败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正道也好，魔道也罢，都是一群井底之蛙！太虚道君想要打破这种樊笼，却被你们联手阻止。但现在......"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起来："天地规则开始松动，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正邪之分，不过是一场笑话！"
说着，它猛地一挥手，一股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的诡异力量爆发开来，直接震碎了两根石柱。封印的力量顿时减弱了大半。
"快阻止它！"玄一大喝一声，手中拂尘挥舞，道道清气射向剩余的石柱，试图加固封印。
血魔宗主也祭出血魔玉简，催动秘法。张远则迅速推演天机，寻找封印的薄弱点。
李若灵正要出手，突然感应到通天符传来一股特殊的波动。她定睛观察，发现那九根石柱的排列方式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她突然醒悟，"太虚归一大阵的缩小版！"
玄一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不错！这个封印阵法，其实是太虚道君留下的一个考验！若灵，你可知该怎么做？"
李若灵点头，立即催动太古玄天诀，同时举起通天符。奇妙的变化发生了，通天符的青光与她的剑气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场。
这力场既不排斥那个存在的力量，也不被它的力量侵蚀，反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有意思......"那虚影停下动作，"你竟然能够掌握这种境界？看来你就是他选中的人？"
"什么意思？"李若灵一边维持力场，一边问道。
"你难道没发现吗？"虚影笑道，"这个封印阵法，其实是太虚道君留下的一个试炼。他要看看，将来是否会出现一个真正能够调和正邪的人。"
"而你，不但有着他的血脉，更是真正理解了他的用意。太古玄天诀和通天符在你手中，既不是用来压制邪魔，也不是用来对抗正道，而是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说到这里，虚影的形态渐渐稳定，化作一个白衣道人的模样："所以，我也要考验你一番！"
话音未落，它突然发动攻击。但这次的攻击不同以往，既不是正道的威能，也不是魔道的手段，而是一种全新的力量。这力量看似平和，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潜能。
"小心！"玄一等人正要出手相助。
"不必。"李若灵示意他们退后，"让我来。"
她能感觉到，这确实是一场考验。太虚道君布下这个局，为的就是等待一个能够真正理解并实践他理念的人。而现在，她似乎找到了一丝门道。
只见她手中剑诀变化，七道剑气化作七色光芒，与通天符的青光交相辉映。这些光芒并非用来对抗那个存在的力量，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引导着它。
"有意思......"虚影继续发动攻击，但每一次攻击都被李若灵以相同的方式化解，"看来你确实领悟到了些许真谛。不过......"
它话锋一转："光是领悟还不够，你可知道太虚道君究竟想要达到什么境界？"
李若灵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这些信息似乎来自通天符，又似乎来自她的血脉记忆，其中蕴含着太虚道君的所有感悟。
就在她陷入顿悟的刹那，虚影突然发动了最强一击。这一击包含了正邪两道的所有精华，威力之大，就连玄一等人都面色大变。
然而李若灵却仿佛未觉，她的剑气和通天符的光芒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回应。在这一刻，她似乎真正理解了太虚道君的用意。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秘境都安静下来。当烟尘散去，只见李若灵静静地站在原地，而那个存在的虚影也恢复了平静。
"不错。"虚影点头，"你通过了考验。不过，这才仅仅是开始。"
它看向远处的天际："昆仑仙宫已经重现，《太虚道典》就要出世。而我，也该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说完，它的身形开始消散，但临消失前留下一句话："三日后的万派大会上，将有一场更大的考验等着你。太虚道君的棋局，终于要到最后一步了。"